有些沙哑。
“父亲若知晓大哥的想法,必定十分欣慰。”
张眉寿缓缓停下脚步,却是道:“可若大哥能留在家中,帮着母亲照料诸事,许能更妥帖一些。”
“三妹的意思是……”
“湖州,我必是要去的。”
她是非去不可的。
父亲出事,她与所有人的心境都不同。
她心中愧责惊惶,也存着侥幸的疑心。
张秋池听出她语气中的坚持,急着想要出言相劝。
湖州之地如今天灾横行,处处都不太平,三妹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稚龄女儿家……
“三妹,不说其他,单说此时家中正是多事之秋,祖母与母亲是决不可能答应让你出门的。”
“既是三叔不肯答应,那我便只是与大哥言明而已。”
张秋池听得一怔。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
一是道明她如今打算瞒着所有人,先斩后奏。
二是在悄摸摸地暗示他,她这般信任他这个大哥,那他绝不该出卖辜负她。
什么,七八岁的孩子哪儿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想法?
别的孩子兴许真不会有,可他家三妹必然就真的会有……
这就让人很为难了。
忠义难两全,说得不就是这个吗?
“换作我去,又有何不可?”少年只能这样劝道。
张眉寿摇了摇头。
不一样。
没人比她清楚接下来湖州会发生什么事情。
前世的那些记忆,无用且罢,可若到时真用得上,她便能帮得上忙。
她要找到父亲,无论生死。
更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父亲虽心善,却非不懂自顾之人,且又性情谨慎,若说他为了救人而丧命,她实在没办法相信。
且她私下问了阿祥许多,阿祥说,当时情形混乱,他并未能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这些话他是从与父亲共事的同僚差役们口中听来的。
单凭此一条,便让她不禁心存疑窦与侥幸。
但这些猜测,她暂时不会与其他人说。
没有依据的猜测同样会给身处绝望的人带来莫大希望,而这种希望一旦落了空,会令人更加难以承受。
而若父亲当真遭遇了不幸,那她便是真正的推动者——说到底,她虽是女儿家,却才是最该替父亲扶棺归乡的那一个。
张秋池还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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