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是真的有些不相信这番话是出自怀中娘子之口,倒不是说这娘子妒性深刻,而是相知年久,长是娇憨姿态,别后重逢突然变得这么知性豁达,细心的为他这个渣男开解。
一时间颇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慨,让他惊讶之余,更欣慰于自家娘子真是长大了,并不止于形体。
唐灵舒听到这话,琼鼻微皱,用额头撞了撞李潼的下巴,并不乏嗔怨道:“妾本也不是缺智少谋,只是往年殿下总以弱智幼少待我,即便有任性失意,总也不作矫正。别来孤独几个月,住在上阳宫里,见皇太后陛下对王妃喜爱,难道还不能觉出自己的欠缺?
人间哪有无缘由的爱恨,如果不是、不是殿下待我好,当年履信坊里,我就跳墙逃了,又哪里会留到现在,与殿下做、做这种事情……殿下如今也已经是群臣敬奉的主上,如果内庭所养的妇人还只是痴呆任性,总是不妥。我又没有离开殿下的打算,当然也要摸索着让自己长进。”
听到这娘子细将心事剖析,李潼也是感触不已,他抬手捧住这娘子脸颊,不无动情道:“当年处境黯淡无光,非得娘子相守,我将更加的心计彷徨。娘子是我前路后计,因有娘子,我才不为浮华迷眼,知由何处行出,知往何处行去。
人间最足珍贵,便是如此。与人或有亲疏,与娘子则无。缘起于微末万难之境,缘了于白首弥留之时,届时盼有短时清明,能得寸息再约来生。”
唐灵舒听到这一番话,眼眶中更是清泪直涌,她扑身跨在李潼身上,一时间激动得情绪已经不能自己,又哭又笑,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不无羞恼道:“便是这种迷人的模样,殿下能不能收敛一些?妾身心俱已给你,更不知还有什么能够赠送!当年一眼相见,至今还沉醉不醒,殿下说了什么,我便相信什么。此生此世,来生来世……”
李潼也被这娘子一通疯狂折腾得有些不轻,略作喘息、抚其粉背微笑道:“情之所至,言辞自出,终是娘子攫我心神、乱我神志,竟不知我心中挚念如此迷人。”
“殿下现在才知?神都城里王妃入梦还要捧着那篇《长相思》喜颂不已,这也是妾要规劝殿下的。殿下那一篇新辞,时流学士捧读盛赞都言辞匮乏,可想当时写成是用了多少心力。
妾行仪出都的时候,更有众多神都娘子们牵帐阻拦,往我车里投书递囊,盼我能转寄心意给摧人心肝的长安良人。殿下不觉得此夜阴寒?整个长安上空,怕都是飞渡关山的相思梦魂!”
听到这娘子如此薄嗔,李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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