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权臣,却胜似权臣啊……”
“我只能说,这非我本意。”李青说。
朱厚熜没接话茬,兀自说道:“五十年,五十年……五十年之后,你就不会与皇权统一阵线了,对吧?”
李青把玩着酒杯,说道:“你当明白,许多时候许多事,都是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比如这百余年来,我是皇权的坚定拥护者,可我也伤害了皇权,未来,当我不在坚定拥护皇权时,何尝不是在保护皇权呢?”
朱厚熜讥讽道:“你了不起,你清高……若是在洪武年,你可敢与太祖说这番话?”
“不敢,也不会”李青实话实说,“当时的我还是个菜鸟,无论自身硬实力,还是官场见识,政治眼光,都远远无法与现在相比,我根本说不出来这种话。”
李青夹了一筷子菜,又饮了一杯酒,轻轻说道:
“我也不是天生强大,我只是活的够长,我只是一步一步成长过来的,当时我不过是一个在山上苦修十年,不谙世事的愣头青,我有什么能耐……”
“唉……”朱厚熜眼神复杂,“有时候觉得你可敬,有时候觉得你可恨,有时候……又觉得你可怜,你很纯粹,可我们对你……却极度复杂。”
顿了顿,“你当明白,终有一日,可恨会占据主导。”
李青微微点头:“我明白。”
“那时,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我会做个道士吧。”李青轻描淡写的说。
“做个道士……也挺好的。”朱厚熜轻轻颔首,喟然长叹,“不恨长生吾不能,恨不能再见未来你。”
李青失笑道:“如果可以,想来你会很快意。”
“嗯,会相当快意……”朱厚熜轻声呢喃,“你这两三百年的绚烂生涯,注定要用更久的孤独来偿还,这惩罚,你是逃不掉的!”
李青没有反驳,也没有发火。
这不是诅咒,只是陈述注定会发生的结果。
这尖酸刻薄的话,实际上却透着浓浓的心疼。
“好好做事,好好心疼自己,既然长生不能,那就长寿一些吧。”李青起身做了个扩动作,哂然一笑,“你有你的使命,相信我,历史会有公断!”
朱厚熜怔然出神……
雪没再下,只有朔风呜咽,李青踩着暄软积雪,望苍茫天地……
接下来的几日,李青没再出现众人视野,可针对他的议论,却是火热。
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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