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吼了句‘是我!是我!!!’?”
严嵩也是一惊,“你在家也能听到?”
虽说同在一个屯子里,但隔了足有一里地,严嵩实没想到竟能传这么远。
不料,儿子的回答更让他震惊。
“爹,我,我是听到了,可可……可我不是在家听到的。”严世蕃面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国子监,我是在国子监听到的,你忘啦,近年来,几乎都是只要你一醒,我就不能睡了?”
严嵩豁然起身,满心震悚,失惊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半晌,
“说说当时什么情况?”
“当时……”严世蕃艰涩道,“我刚进国子监,还没进学舍就听到了那句话,跟炸雷似的,不只是我,当时在场都听到了,就……就跟在耳边炸开一般,着实骇人。”
‘扑通!’
严嵩一屁股跌坐在椅上,彻底麻了。
再思及今日种种,只觉自己的命……还是挺硬的,这都没死。
“娘的,他娘的……无敌了,真是无敌了。”严嵩哆嗦着说道,“你们想如何如何去吧,老子绝不再蹚这浑水了。”
在李青家中逼杀李青,在奉天殿上附和“宁杀错,不放过”,怎一个后怕可以表述?
老子慌的一批,儿子更是不济。
“爹啊,你说……他会不会弄死我啊?”
严嵩瞥了儿子一眼,不确定的说,“安分守己,应该死不了。”
“你别应该啊……”
~
类似的一幕,在大多数官员府邸发生,当这些人得悉了那一句的含金量之后,无人可处之泰然。
太无解了。
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李青那般遭人恨,完全是举世皆敌,却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了。
非是不想,实不能也。
根本除不掉。
至于利用金陵李家逼迫李青,从一开始就没人这样想过。
无他,即便抛开李青报复不谈,单就是金陵李家如今的体量,也无法撼动分毫。
每年贡献那么多赋税,以及大量的让利朝廷,还有勋贵这层身份,以及永青侯长子李信的江南水师总兵官权势……
此外,李家的贡献之大,大明无人可与之比肩。
这怎么动?
憋屈,忌惮,惊恐,震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不甘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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