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恭贺升官,一般都会送竹子这种雅物当贺礼。
一来竹子是岁寒三友之一,品行高洁,大雅。
二来取“节节高升”的吉祥意思。
不过常风看到这盆竹子,心里却像吃了个大苍蝇。
他心中暗道:我的老泰山,你恐怕不知道我们锦衣卫最残酷的死刑不是凌迟,而是竹刑节节高!
心中虽不悦,嘴上却不能说什么。常风道:“多谢老泰山赐竹。”
刘秉义叹了声:“唉,在太常寺当了整整四年闲散官。我好像真是老了。再无意于钻营升迁。”
“这几日南京礼部左侍郎出缺。虽也是闲职,却始终顶着‘部堂’的名头。”
“我那些好友同僚纷纷托门子、使银子,谋这个缺儿。可我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常风问:“哦?为何?”
刘秉义道:“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现在老了也想待在京城颐养天年。不想去南京。”
“吃着三品官的俸禄,顶着小九卿的名头。看着女婿、女儿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小外孙慢慢长大。夫复何求呢?”
刘秉义算是活明白了。
常风笑道:“老泰山这么想就对了。平安才是福。”
“若任实职,手里是有重权。可重权有时候是祸之源。前一阵户部右侍郎张维不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刘秉义“扑哧”笑出了声:“张维离奇身亡,该不会跟你们锦衣卫有关吧?”
常风连忙道:“我可没说。”
就在此时,仆人通传:“司礼监钱公公及义子来贺老爷!”
不多时,钱能、钱宁父子进了大厅。他们身后还有四个下人,抬着一个木箱。
钱能拱手:“常镇抚使,恭喜高升啊。哎呦,刘寺卿也在。你这女婿真出息啊!”
司礼监秉笔夸女婿有出息,刘秉义的腰板挺直了几分。
平时他这种闲散官儿,司礼监的巨头们都懒得正眼看。
刘秉义道:“那还不是多亏了钱公公栽培?不然他哪能升这么快。”
大家都是场面人,说的都是恭维对方的场面话。
钱能却道:“错了。是皇上的栽培!又加上令婿精明强干,忠勇无双。依我看,他的前程远不止一个北镇抚使呢!”
“过几年,皇上把整个锦衣卫都交给他也未可知。”
说完钱能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椅子上。
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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