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颁奖仪式的尾声,冠军得主们在通往领奖台的道路上排成两列,向作为对手的我们鼓掌致敬。老叶重新拥抱了阿放,穆铮和学学也跟黎彬悄悄击掌。
“总有种预感,我们以后能成为队友。虽然不知道要过多久。”乔立摘下了他的护目镜,露出那副自信的眼睛。“打游戏的队友也算队友吧?”王锐插了一句。我们都笑了笑。
“好啦,你该开心一点的。这是你自己争来的冠军。恭喜你啦。”走到黎彬跟前时,我拍了拍他的脸颊。还是那么瘦呢,不过比以前结实点了。
“柯柯,那个……”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也闪躲着,“我们俩能成为朋友吗?”
“我想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有点累啦。明天,也许是明天吧。”
“好!我随时都可以的。”他有些意外和激动。我的手在他肩上搭了一下,又很快挪开了。得继续往前走,该去台上了。颁奖嘉宾已经为好几位同伴戴上了银色的奖牌。按照和教练的约定,我们很有礼貌地感谢了颁奖者,点头、握手、道谢,然后走到场外。只有学学一下台就摘掉了银牌,但没有人说他,教练也没要求他重新戴上。
它是你的,收下吧。他把自己的奖牌塞给了岳隐。
阎希和卢卡的行走还是有些困难。阿齐回看台以后让艾尼瓦尔将他那副拐杖送了下来。于是,拄着拐,他们俩自己走上了领奖台,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蹒跚、谨慎而倔强的动作又让我想起了卢卡的三脚小猫。曾经也有一支球队,他们站上领奖台时有四个球员都拄着拐杖。“拄拐天团”,这名字在揶揄之余更多的是辛酸与悲壮。
但他们赢得了冠军,我们还是一无所有。带伤坚持的那份固执与任性在胜利之时是亲切的回忆,在这种时刻只是揪住心灵和身体的苦楚,而误解与嘲弄正潜藏身后。
领完了。大家回到替补席,有人摘下了奖牌,有人还戴着。结束了。阳光依旧辐射着大地,细小的音乐与鼓点悄然响起,起初像落下的雨滴,而后渐渐抬升,形成了清晰的潮水,并最终汇成了澎湃的巨浪。又是那首歌,那首会在颁奖仪式最后响起的歌,皇后乐队的We are the champions,剩下的时间属于胜利者。
I've paid my due
Time after time
I've done my sentence
But committed no crim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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