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它们奔向不同的方向。初中以来,我其实看见的是那匹白马在牵拉着我,我也努力往它那里走。那匹白马就像一中队徽上的一样。但是,我知道另一匹黑马是存在的,它之前一直都在,往后也一直会在。
“爸爸。”
“怎么了?”
“开车吧。饿了。想和你们去吃饭。”
回忆像一个沙漏,反复翻转与筛选,似乎我已为周五的那个晚上渲染了一股离别、悲伤与温暖的色彩。在我和亲人们呆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做着什么呢?以后我将会知道的。像我一样,米乐陪在爸爸妈妈身边,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包着饺子,他用一双小手快速地捣鼓着剁碎的韭菜和肉馅,仿佛一个冷酷无情的榨汁机。揭开锅盖,被他捏得奇形怪状的饺子一个个浮出水面,他兴奋地给身在老家的爷爷打了个电话。老人操着我听不懂的乡音,联系着时间与空间切不断的情感。叶芮阳和叶君放跟我和姐姐一样在饭店吃饭,兄弟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哥哥不停地给弟弟夹菜。明天,老叶的爸爸妈妈都会出现在看台上,除了每年的生日,他们破例地同时陪伴在他身边。而今夜过后,兄弟俩将分道扬镳,身处两座对立的阵营。只会是对手,永不会是敌人。终场哨响,自然是各有各的悲喜,但家人始终是家人,晚上又会重新坐在一起。
而彼此相伴的还有乐队的三个人,学学拿起黎菀姐姐送给他的吉他,拨动琴弦,生命的回响再度注满小小的房间。穆铮和徐牧只需要侧耳倾听,轻轻打着节拍或哼着旋律。学姐,我要兑现诺言了。等我拿到冠军以后,我会亲手把它送给你。徐牧想着自己和童婧的约定,她身旁的男孩也是如此。等你病好了,你们仨可以一起踢球。是的,我好了,我还平安无事地活着,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健壮的心脏告诉我,它还能勇敢无畏地跳动下去,一跳就是一个世纪。姐姐,你看到了吗?你说好要看的。穆铮把窗户打开,风吹动窗帘,像最后一缕飘动的头发。而在江北,钢铁与混凝土遗留下来的巨大废墟里,一盏明灯摇曳,满头白发的妈妈正为儿子剪着头发。坚持了许多年后,她终于也为理发店购置了烫发和染发的工具。明天会比今天更好,黎彬仍旧怀着对未来的期待,用自己生命的力量不停追赶每一天新生的太阳。同样的还有涛涛,他收到了我们的邀请,将在明天以另一种身份支持永远的朋友。你也一起来吧,他牵起妹妹的小手,从小学校门往家的方向赶去。
呆在一间小店里的还有阎希,他今天蹭到的不仅是推拿,还有小姨家的晚饭。每次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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