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再过十年,球门都要被杂草遮住了吧。”
“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不知道呀。”穆铮在车内的黑暗中摇了摇头,“所以才要去找他。趁我还走得动。”
“为什么不知道?你们仨不是好朋友吗?”
“我也不清楚。姐姐去世以后,大家都很伤心,但也都彼此约好了要坚强。黎彬还来医院看过我几次呢,后来我出院了,回到球场上,我能感觉到彬彬也很为我高兴。我不敢说,我和学学能治愈他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至少我们仨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那种能暂时忘掉生活有多艰难的开心。但是……在三年前,我们去找黎彬玩,却看到他家理发店的门锁上了。我们以为他搬家了,想找个邻居问问,但你能想到的,附近根本没有人。打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回。隔了几天又去,看到门口贴了张条子,就是他手写的,留给我和学学,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明白。”
“是不是你们惹他生气了?”
“也许吧。但失联之前玩得好好的。我们仨偶尔是会闹点小情绪,但从没有隔夜仇,吵两句就好了。而且出了什么事,我和学学都会立刻道歉。我们俩想了好久,没想到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
“问题可能不在你们身上。”
穆铮向来是很诚恳的人,也不会是那种能让人生很久气的小孩。
“后来我们还去找过他几次。有一次我和学学发现他在家,灯都亮着,敲门就是不答应,只好离开了。前段时间,你知道吗,我看到市长杯各个学校的大名单,发现五十四中的名单里有他,20号。我就很纳闷,因为去年我找遍了每个学校的名单,都没有黎彬这个名字。”
“也许是他去年没进校队,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放弃踢球了,但今年又回来了。弟弟去世以后,我一场球都没踢过,直到我上初中。”
“你这话说得好吓人。”穆铮一哆嗦,“他家里可就妈妈一个人了。”
我不由像得了什么疯病一样不停地摇头,说刚刚是乱说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穆铮说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换成他,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也没有心思再去踢球的。
我们俩的膝盖在黑暗与慌乱中碰了一下。
“说起来还得感谢川哥呢,他帮我要到了黎彬的手机号。”我们俩心有灵犀地笑了,川哥真能认识全天下的人,“他终于愿意见见我了。”
“好呀。见完了他,你可得乖乖地给我回医院哦。”
正说着,车停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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