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和过去的再次接触。又一回,我将和我的朋友们共同站到球场上,等待我们的是一场更为正式也更为残酷的比赛。我们将是对手,就像我的过去成为了我的敌人。
蒲云,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是个小胖子。我和弦弦第一次见到他时,大家都才三年级,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点没有消退的婴儿肥。他的头发天然卷曲,在阳光下闪烁着栗色,有点像外国人。当时的他又矮又胖,脸也挺白,头发一长就容易被当成女生。在小学,尤其在低年级,小孩子们更像是一群小动物。其实到了初中,我还能在某些时刻感受到自己或他人与生俱来的动物性。像女生的男生难免受人欺负,欺负他们的人或许自以为能通过这种行为建立起身为男子汉的尊严与权威。在他们眼里,男生胜过女生是天经地义的。欺负别人证明了他们是男的,被欺负的是女的。
蒲云不和我们一个班,成绩很好,但沉默寡言,老实得要死,总一个人缩在课桌上。他被欺负了也不敢告诉老师家长,怕那些人变本加厉,因此只能躲在什么地方悄悄抹眼泪。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知道的。遇到他之前,我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天我和弦弦在厕所洗了手准备出门,猛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两个学生从身后揪住了另一个在尿尿的男孩,趁他没有尿完,用膝盖顶他的屁股,并扭着他的肩膀,想帮他控制方向。他们边调整边笑,仿佛在操纵一台工厂里的机器,对自己的行为心满意足。
他们讲,你去女厕所呀,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没人欺负你。
“住手!”
我还呆呆站在洗手池边看他们的壮举,弦弦就走到了前面,把手上的水甩到了那两个男生脸上。对方转过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显然是不认识。
“你算老几,这是我们班自己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才不管你们是哪个班的,你们再动他一下试试?”
“他们俩好像是足球队的。”一个对另一个说。我走到弦弦身后了。
另一个看看身边提裤子的男孩,又看看我们俩,哼了一声:
“三个对两个算什么好汉?”
“好呀,你们俩一起上呗,不用我哥哥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里太小了,有本事放学后操场见。”
“见就见,欺负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狠狠瞪了我们俩一下,迅速从门口溜走了。弦弦拍着那个男生的后背,带他到洗手池边把手和裤子都洗了洗,还有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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