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他从没给我打过。”
我曾有过一个期待,期待弦弦能在我的梦里出现,我可以再一次和他说说话,或者哪怕再被他按在地上打也心甘情愿。时间过了两年,我从没梦到过他。
“为什么呢?”
“可能是他讨厌我。”
说讨厌是轻的。我本来想说他恨我的。就算是心脏病突发,我也得负责任。不对,不是心脏病。米乐那天明明听妈妈说过,我们家没有任何人有心脏病。我还说要去查呢。这不,又过了快两个月了,我什么都没做。
难怪他不愿意见我。
“兄弟间有点矛盾也正常。但别老是赌气呀,本来就不在身边了,以后说不定还要分别更久呢。你是哥哥,有什么事,主动让让他吧。别等长大了,没什么时间了,才发觉没有珍惜小时候相处的时光。”
脸像是抽搐了,我扭着脑袋,竭力控制着自己面部的表情。风终于让我感受到了寒意。我活该。费了好一番功夫,我们才重新聊起水果。
“芒果嘛……是因为我看过一篇小说,很喜欢。讲一位没什么名气的诗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玩,请他吃芒果。小男孩一连吃了六个,弄得一身果汁,被妈妈狠狠地打了一顿。”我对“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这几个字印象特别深。[2]
“后来诗人教他写诗了吗?”
“没有,诗人带着他躺到草坪上看星星。警察发现了,问他们在这干什么。诗人说,四十年了,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们都笑了。
“小说结局是什么?”
“诗人生了很重的病,小男孩去看他。诗人先对他说,你有诗人的眼光。但又告诉他,之前跟他说的那些写诗的事都是假的。要小男孩马上回家,再也别回来看他了。一年之后,男孩回到原地,发现诗人住的房子已经消失了,连同那些芒果树,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我们没再说话。又向前行驶了一会,老班把车停到了路边,我小心翼翼地下来,跟他一起走进了水果店。掏出手机查了查,我们排除了草莓、葡萄、李子等等水果。老班拿了个塑料袋,他负责装,我负责拎,乖乖地跟在后面。水果店的人不多,店员们用我听不懂的方言闲谈。灯光扑闪,让我有点困倦,可能是在车上吹了太久的风吧。
忽然想起了之前想过的事。我正在去关心和帮助涛涛的路上,老班也是,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都是——尽管他们没有和我一起前来。但我们在做这些事的同时,是不是认定了“涛涛是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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