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如发条断裂的芭蕾玩具一样倒在舞台之上。
这些巫灵磨砺出的不可思议的杀戮技巧,就此溃败在原体精准而快捷的招式之中。披风飞旋,更多的闪光,更多的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如同浪涛抚摸着沙岸,带来痛苦和血腥的高潮。
血红的薄雾在场地之中缓缓铺展,令科兹感到自己仿佛沉溺在一片宁静的深海之中。他闭上眼,倾听巫灵的呼吸,将自己交给战斗的本能。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巫灵的鲜血正顺着地面的缝隙向下滴落,浸入塔楼的下层。科兹垂下头,凝视满地被切断的残肢与无法继续贴合在死者破碎体表的黑甲,评估着这些生灵被剥下皮肤的价值。
近日科摩罗的天气还算不错,他可以制作更多的作品。但科兹柜中堆积的皮革储备不在少数。
也许先将旧有堆积的存货整理缝制成几套新衣,会是更好的选择——或者拿边角料做几套短衣,分别赠予那些没有被维克特杀死的血伶人,再送一套给维克特,也能有效地消耗过多的皮革?
至于他的兄弟……就算佩图拉博与幻景中的阴郁暴君大不相同,科兹也不觉得他会喜欢这些皮制品。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能送给他的原体兄弟们的。
康拉德·科兹推开塔楼的窗户,看着科摩罗建筑表面的尖刺在古灵族从四周偷盗而来的暗淡光芒下变得更加锋利而冰冷。很快,昏暗的天空中出现片片阴云,填补着被高耸的尖塔分割的空隙。
阴云迅速扩大,获得了具体的形状。当他确认那是一支充满掠袭者和破坏者的飞艇编队正在向他的塔楼靠近时,科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在一个短暂的瞬间里,情不自禁地思考假如他今日死去,帝皇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是的,别的血伶人当然能够借助古老的技术,从死亡的阴影中复生,但他不能。他不是灵族。
康拉德·科兹安静地趴在窗边,想着他迄今为止度过的生命,和对于未来的计划。他有时对自己感到愤怒,因为他正在布局着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在那个不论是哪个血伶人的一身皮囊被维克特挂上尖塔后——他敢打赌会是加比亚德,那个自诩聪明的蠢材,他将以今日的遇袭为理由,开始一连串高调而漫长的袭杀。
科摩罗尚且在表面维持为平静的制衡将以此为突破口,逐渐往分裂和破碎中跌落。这不仅能够快速成就阿斯杜巴尔·维克特的名望,也能将未来的黑暗灵族之主的存在和功绩与自己,乃至整个人类深度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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