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春天,气温偏凉。
纤夫们却不约而同的将衣裳留在了船上,好似原始人一般踩着河滩,肩膀拉着粗纤,缓缓前进。
这不是行为艺术,而是为了减少布料磨损。
一个字:省~
纤夫们从入行开始,肩膀被磨破,流血,结疤,再磨破。
反复重复,肩膀慢慢的就长出了坚实的角质层。
说者平平淡淡,听者只觉新奇。
……
船头甲板,1名军官举着千里镜瞭望。
除了山,还是山。
连绵不绝的绿色。
一群人躲在树荫里默默盯着船队,压根不担心被发现。
“赵大人,可以了。”
“开始。”
汉子们撬棍发力,无数山石随之隆隆滚落。
纤夫们立马丢弃纤绳往河里跑。
船队队形混乱,打头的船在水流作用下原地打横,船工忙不迭的划桨靠岸。
前方河道有大弯,无法划桨前进。
船队必须靠岸击退敌人后,由人力拉纤过弯。
……
“放箭。”
山顶,箭矢腾空而起。
身穿红黑军服的吴军步兵和不穿衣裳的纤夫乱糟糟倒下一片。
听枪声,
这一趟吴军船队的押送兵力火力单薄。
赵庄文心情激荡,他可太需要这批物资了。
“快,冲上去和吴军肉搏,别杀那些船工和纤夫。”
号角声响起。
乌泱泱的人群冲出密林,他们的目标是一艘搁浅的由漕船改装的平底船。
突然,竹篾船舱顶被人从里面用锋利的刀子破开。
侧舷亮出了3门小型弗朗机炮。
士兵们快速调转炮口点燃引线。
接二连三的炮声中,冲在最前面的湘西游击武装齐刷刷倒下,鹅卵石被鲜血染红。
……
赵庄文的老底子,武昌新军残部见过世面。
多名老兵大吼:
“闪开,从两边冲。”
乌泱泱的人群立马分作两群。
然而,
他们没想到吴军的船载小型弗朗机没有死角。
炮手换上新药室,水平转动方向,喷出炙热的铁砂~
弗朗机炮缺点很多,但一直未曾被淘汰就是因为超高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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