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头镇外,疮痍满目,空气之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低矮的镇墙多处破损,镇内镇外皆是尸横遍地,火海一片,
镇外快要干枯的河道之中,是一具又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衣衫褴褛,几不蔽体。
湫头镇在不久之前,其实已经成为了历史。
劲风鼓荡,吹起了官道之上无数的火红色的旌旗。
“湫头镇……”
不远处湫头镇已经是成为了一片火海,陈望心中的冷意也越来越甚。
空气之中浓郁恶心的腐臭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所有闻到气味的人都不由的掩住口鼻。
湫头镇如此轻易的攻破,只不过是诱敌深入之计。
自湫头镇一路往北,两边的地势正在逐渐不断的拔高,前方就是山岭地带,流贼的伏兵应当就在前方的不远处,隐藏于山岭谷地之间,那些地方是最好的设伏之地。
陈望并没有现在立刻站出来提醒警示。
他要找寻一个最为恰当的时机,一个能让曹文诏牢牢记住他名字的时机。
大部分的家丁都被曹变蛟带走,如今曹文诏的身旁只有他们这些从辽东跟来的一百余名老卒,他们都是曹文诏的亲卫,曹文诏此时就在他前面不远处。
没有人知道,前方伏兵万重,流贼已是张网以待。
陈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明史之中的记载他记得清楚。
“贼伏数万骑合围,矢蝟集。”
“贼不知为文诏也,有小卒缚急,大呼曰:‘将军救我!’贼中叛卒识之,惎贼曰:‘此曹总兵也。’”
“贼喜,围益急。文诏左右跳荡,手击杀数十人,转斗数里。”
“力不支,拔刀自刎死。游击平安以下死者二十余人。”
曹文诏之所以被杀,有两个原因,一是遭遇突袭,二则是因为被堪破了身份,最后才被流贼大军重重包围,辗转拼战了数里之后体力不支,拔刀自杀而死。
富贵险中求,有些时候不得不拼命,也必须要拼命。
身为家丁,确实能够获得最优良的武备,能够拿到足额的粮饷,能够享受最好待遇,但是也封死了正常的晋升之途。
有指挥领兵才能的确实会外放做为军官,但是原身只是勇武,性格颇为孤僻。
因此虽然杀敌众多,但却一直只是一名亲卫,而现在陈望就是想要扭转这一形象。
若是能够在重围之下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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