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怕白日里出来,但白日里,她也容易露出原形,丢了体面。
换句话说,能够一句话请七姑奶奶大晌午头的过来饮酒的,也就胡麻一个。
“哎哟,小掌柜你终于回来了……”
眼瞅着快到了晌午,外面隐约响起了稀疏的几声锣鼓,屋角里一阵阴风钻了进来,然后七姑奶奶从阴影里走出,一见胡麻就激动得不行:“最近咱这里,不太平啊!”
“前天刚回来,今天便又要走,这不紧着请七姑奶奶吃两盅酒?”
胡麻笑着,也不说自己刚回来时,就见过七姑奶奶的面了,只说:“怎么不太平了?”
“还不是来了一群打幡子的?”
七姑奶奶道:“我瞧着那帮人,都不是什么善人!”
“虽然这群家伙,表现的挺客气的,见了我老人家,还知道鞠个躬,但我就是越瞧他们越邪气,说不出来的邪气。”
“做事也让人瞧不懂,他们一过来,就不让红灯会的伙计们帮乡亲平事了,都是他们自己来,不过倒是有事,甭管闹鬼还是闹祟,他们一去,便都消停了。”
“照他们自己话讲,是因为自家幡子上,供着道理,道理最大,压住了那些小鬼精怪,但我却瞧着,不像是什么道理,而像是煞气重哩……”
“等他们一靠近,别说那些闹祟的了,就连坟头子里的,也都吓得不敢露头呀……”
“……”
七姑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而且,说是除祟保平安,总觉得还有别的事,这不着天不着地的,人一过来,便丈量田产,打听村子里有多少人家。”
“有时候还借着给人瞧事的名义,摸进人家里,打听家里有多少银两,打听仓里有多少粮食,还朝人的瓮里瞅上一眼呢……””
“他们面上倒是客气,但越是客气,越让人觉得不舒坦,早先有个打幡子的,我一靠近了他,就听到了他肚子里有人哭呢……”
“……”
“肚子里有人哭?”
胡麻略略皱了皱眉,隐约猜到了什么,心里倒是低低的感叹:“我这远房亲戚,究竟是挑了个什么人来争这皇帝啊……”
早先听老算盘讲过这个教门的来历,似乎杀善人,涨道行的事,就是他们干的。
当然,那是挺早之前的事了,属于这个教门的老祖宗们干的。
“都是小事。”
胡麻听在了耳朵里,便举起了杯来,向七姑奶奶道:“我请七姑奶奶过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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