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跟六夫人道个歉……”
“唉,倒是天生欠你似的,”顾盈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要没有人提,你都把这事给忘了,人家郁郁的生了一场大病,憔悴成这样子。这女人啊,当真不能有一点念想,早死绝了心的好。小六也是娇惯的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如今也穿起粗布衣衫来,将宝钿私藏都捐出来给你去修兵甲养百姓,你说我们小女子还真有心怀天下的心胸不成?”
“……”林缚一时无言。
“我先过去了,不能惹人闲言碎语,这几日,你能留在山上不走?”顾盈袖怜爱的摸了摸林缚的脸颊,软声说道,“你总不能冷落薰娘,她一个人远嫁异乡,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我担心后天寇兵就会大举入寇……”林缚苦笑道,有些事态不是他能控制的,江门岛外的东海寇哨船多如水鸟,小规模的接触战已经围绕江门岛展开,为迫使宁海镇水营从军山寨撤出,促使韩载回江宁避险,正式将崇州的军政大权交出来,靖海水营都龟缩在西沙岛南北两侧的观音滩、月儿滩没有出动,实际上不管奢飞熊对浙东有什么图谋,崇州这边的大战也是一触即发,不可避免,一时战事打起来,自己当真连拜堂的时间都未必有。
“唉,你们男人总是要忙大事的,”顾盈袖纵情的依在林缚怀里,手搂在他的腰,感受他的气息一会儿,便又毅然放开,说道,“你忙你的大事去吧,山上不用你担什么心。六夫人那边,你当真嫌弃她的身子不是完璧,也不要舍不得说几句宽人心的话,你要知道女人真是很苦。”
看着顾盈袖倩影离开,林缚站在月下,默然无声,想着六夫人单柔的事情。
林庭训几位遗孀里,若说私房所藏,便以给林庭训生下幼子的六夫人最多,这次到崇州来,将金银宝钿珠玉以及十几匹最上等的云丝绸锦等贵重物什以及金银分毫不留的都拿了出来,折算能抵两三万两银子。
析族迁地本身不是受当地人欢迎的事情,即使林缚势大,也改变不了地方抵触的心思,以六夫人为首的林家遗孀一下子捐出来这么多银子出来,不仅堵了地方上的口舌,还迫使地方上的豪贵跟着为筑城事捐了上万两银子出来,也一定程度缓解了这边财政上的紧迫。
想着两年前初回上林里,单柔视自己如仇寇,此时却又这般,当真叫天下唯女人最难琢磨,林缚微微一叹,回后宅休息去了,也就这一两天能睡安心觉,等战事一旦起衅,不晓得要熬多少夜才能歇下来。
林缚回到后宅也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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