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训算是只老狐狸,还是看轻了你……”曹子昂笑道,“你不入他的彀,他人死也不能复生,能奈你何?”
“也不能怪他,”林缚微微一叹,说道,“若无长山岛,即使知道他设的这个局凶险,有梦得叔与盈袖姐助我,我说不定还是会跳进去争一争。”
林梦得跟随林庭训时间最长,对林庭训的能耐最是清楚,林家虽是勋族,但真正在东阳崛起还是林庭训一手成就,将死之时还要给林缚设下这个圈套。只是奈何林缚不跳进去。
林梦得问道:“明里不争,暗地里却是要争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林家逃出上林里还拥银近二十万两,在上林里良田地产无数,在江宁也有不小的产业——别人看来,我要是争族权,也是争这些东西,”林缚说道,“这些我们一概不争,他们还要怎么防备我?我们手里现在有十万两银子,一时半会也用不完,要再多也没有意思。唯有花出去的银子才是银子,乱局将临,就算你坐在金山银山上又有何益?上林里失陷敌手,数万亩田产、地产也是死地,那些田契、地契只是一堆废纸。洪泽浦乱事一时半会也平息不了,将来时局发展更难预料,我们去争那些废纸有什么用?林家在江宁的产业主要是转销石梁县的物产,此时石梁县陷入敌手,诸事停顿,争林家在江宁的产业又有何益?到头上来还要为诸多伙计的生计发愁——趁着别人眼睛盯着林家的金银财宝、林家的田契、地契以及在江宁的产业上,我们暗地里要争的是人……”
“争人?”林梦得疑惑的问了一句,“还要拉拢谁?”
“不是别的什么人,我要将现在滞留河口的两百余乡勇掌握在手里,”林缚说道,“这两百余乡勇在江宁算是客军,人数又少,毫不起眼,我要将这两百余乡勇掌握在手里,再将这两百人用好。”
“如何用好?”林梦得看到河堤码头就在眼前,又紧问了一句,林缚的谋断甚深,他初闻秘事,一时有些跟不上思路。
“梦得叔,你替林家在江宁主事好些年,但是如今林家人都逃到江宁来避难,特别是林记货栈在上林里的好几个掌柜都一起逃到江宁来,他们多半想亲自掌握林家在江宁的产业,你便将这些事务交给他们去负责好了,这样也能安大公子与林庭立的心。”林缚说道,“此次随我们逃难到江宁来有千余民众,其中很多都是乡勇的家小,梦得叔你来亲自安置他们。这些事很烦琐,但是欲役使他人,势要先安其心,才能得其力……”
“行,这个事情我来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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