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府试既然已经考完,徐鹤准备跟老师李知节说一声,便准备回海陵县了。
但他还没出门,扬州卫指挥使衙门看门的兵丁便寻了过来:“徐公子,府衙那来人,说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案子找您问话。”
此言一出,徐鹤顿时了然,应该是跟这次周颐、葛有礼勾结匪贼之事有关。
当他来到府衙时,堂上坐着的并不是彭汝玉,而是那日在扬州驿看到的右佥都御史黄伦。
黄伦的左边坐着的那人徐鹤也见过,就是跟着黄伦一起来扬州的那个锦衣卫的四品千户。
而黄伦的右手边则坐着新任署理扬州知府彭汝玉和通判李知节。
当徐鹤的目光跟李知节对上后,他垂了垂眼睑,算是跟自己这学生打了招呼。
现在还不是询问徐鹤的时候,黄伦将大案上的惊堂木一拍道:“带人犯周颐父子!”
他的话音刚落,徐鹤的身后嘈杂的手镣脚镣声响起。
徐鹤回头看去,只见府衙几个五大三粗的狱卒押着周家父子朝堂上走来。
许是周知府余威尚在的缘故,虽然他们父子行走缓慢,但狱卒丝毫不敢催逼,只能耐着性子跟在后面。
这时,堂上的黄伦瘦削刚硬的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冲着领头的司狱道:“你们这些人平日押送犯人时就是这么温良恭俭让吗?”
从九品的司狱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朝周家父子二人身后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狱卒顿时拿出鞭子来,同时抽向周家父子。
“啊!”
但呼痛声却只有一个,这声音是周公子发出来的,而周颐只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便闷头朝堂上走去。
黄伦其实就是想用先声夺人的方法摧毁周家父子的心理防线。
很显然,只奏效了一半。
等那父子二人上了堂,黄伦厉喝一声:“犯官父子还不跪下?”
周颐闻言冷笑一声:“我无罪,又有官身,无须下跪。再说了,圣上的旨意,是着锦衣卫押我父子回京受审,这位大人为何有旨不遵,在扬州就审我父子?”
一番话说得黄伦哑口无言,但他毕竟是文官,略一思索便冷笑道:“回京路上夜长梦多,谁知道你们犯官之间会不会串供,本官也是为了早日了结此案,方才在今日临时提审你父子。周颐,你还有话说吗?”
周知府站在堂下冷冷一笑:“果然是官字两张口,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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