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牢牢罩住了。
眼前乍然什么也看不见了,阿全没能跑上几步,就被林地里随处可见的树根与石块给绊倒了;他跌出了白汽雾团,正好就被屋一柳按住了后脖颈。
“是个人形物品?”他看了看阿全,低声说:“人形物品也一样,被白汽碰上,你就暂时失效了。”
阿全从地上勉强转过了头,长发凌乱地散落在一张苍白的脸上。他看了看此刻才赶来的余渊,说:“虽然我确实不是个人……可也不是物品嘛。”
屋一柳皱了皱眉头。如果再多给他半秒钟,他可能就要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的机会过去了,阿全坐起来了——是真正的、回忆录副本中的阿全,好像刚从空气里忽然掉出来似的,盘腿在地上坐好了。
“你——”屋一柳一惊。
他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回忆录”副本已经蓦然舒展张开,将余渊、他和他手下按住的元向西,都一起包了进去。
“我知道你不会记得阿全的样子,”余渊低声说,“还好这鬼没露馅。”
他与元向西一起,坐在阿全身边的小板凳上,等他们将分别以来的经历说完了,又在沉默中等了好一会儿之后,阿全才终于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
要恢复记忆,原来不是一个指令就能完成的事;屋一柳必须重新将那段人生经历活过一次,才能真正把它收编成自己的一部分。
从回忆录中走出来的屋一柳,双眼略略泛红,面上却像是被洗去了一层血色。
尽管仍是相同的容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沉了,坚实了;好像多了一道伤,又长好了,生了一片疤痕。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目光一动不动,却叫人说不上来他看着的究竟是谁,或者他究竟看见了没有——仿佛那一个末日如烟花爆炸般繁多绚烂的家乡世界,依然在他眼底深处不断地触碰、绽开新的末日。
“……你错了。”
在好一会儿之后,屋一柳终于哑声说话了。他看着余渊,说:“你以为,我恢复了记忆就不会再为鲨鱼系的目标服务了……但你不知道的是,那段记忆之前,我的人格和性格就已经有了清楚的轮廓。恢不恢复,不会改变我是谁。”
余渊没作声。
“当初为了寻找出路而将老家世界推入末日的我,与今天决定要牺牲一部分挽救大多数的我,是同一个人。”屋一柳说到这儿,顿了顿,才继续说:“……唯一一个不同的是,我想乔教授大概不会赞成今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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