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这些,”他用羽毛笔戳了戳自己刚刚折好的双头纸鹤的一只脑袋,语气有些惆怅:“——开始是食人魔部落,然后是马人部落,接着是学校的学生和助教。掉了一个脑袋又冒出另一个脑袋,这还是乌鸦吗?不,这是九头鸟!砍掉一个脑袋后,脖子上会冒出另一个脑袋的九头鸟。我没有过分沉浸在回忆里,只是担心自己被它们浑身涂抹柏油,然后再粘满黑漆漆的乌鸦羽毛,把我变得跟它们一样。”
“非常有趣的比喻。”
萧笑挑了挑眉,翻了翻手边的黑壳笔记本:“想解决这个麻烦需要时间,而你这学期剩下的几个星期恰巧没有多少时间……我只是给《炼金》投一个稿子就已经好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你不仅要准备毕业论文,还要准备学校那个什么项目,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那些乌鸦?哦,对了,下周注册变形巫师认证,你不要忘了。”
郑清啪嗒一下把脑袋摔在课本间,想把自己摔死。
只不过这个高度显然不足以摔死一个巫师。
讲台上,魔药课教授的声音仍旧在不紧不慢的向他耳朵里钻去——
“……魔药的调制是严谨的,也是随性的。比如烂泥粉,我们用黄泥或者黑泥都可以,这是它的随性。但另一方面,玻璃棒在坩埚里搅拌的时候,逆时针三圈半就是逆时针三圈半,不能有丝毫偏差,这是它的严谨性……而从另一个维度来看,玻璃棒的在坩埚里画圈的大小、形状都无法做到统一与规整,不可能完全精确,这又是‘随性’的体现……严谨决定了魔药的基本功效,随性则取决于汤药成色或者不同草药在年份、水份等方面的细微差别……”
“我讨厌随性。”
脑袋兀自啪在书页间的男巫低声咕哝了一句——或者说,他讨厌不确定性——那些乌鸦就像混入坩埚里的杂质,谁也不知道会把最后的魔药变成什么样子。
“但魔法原本就随性的。”
萧大博士打了个非常奇特的例子:“譬如一头山羊与一辆摩托车交媾,生出一头喝着汽油、角上长了油门、屁股喷着黑烟的怪异山羊——这种基于神秘学逻辑构建的奇特而又并非毫无道理的事实,就是魔法世界最大的公约数。在这个世界上,魔力与魔法就是真正的逻辑,因此,摩托车与山羊的结合,随性而又严谨。”
郑清的关注点一如既往发生了偏差。
“谁生的?”
“什么?”
“我是说,那个屁股冒烟的怪物,是山羊生的,还是摩托车生的?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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