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腿,向对面的男巫行礼。
郑清回礼,笨拙的接过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帮助下扶在了她的后腰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间,他感觉礼袍上的金色符文又被磨灭了许多。
耳边传来苏施君的轻笑。
“靠近一些,”她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又像是从极远处传来:“憎恶与嫉妒的力量可以穿透牧饰娘的传统守护符文,但很难穿透大巫师的守护。抵抗疯狂的最佳办法是无与伦比的热情。”
清幽的香味儿随着女巫的旋转在周围弥散开来,香味儿中似乎充满了魔力,郑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周射来的视线变得模糊与孱弱了许多,他抓紧机会把头向更高处仰了仰,让泪珠儿滚回眼袋底。
视线终于重新清晰了。
伴随着开场舞启动,一对对年轻男女巫师鱼贯进入舞池,环绕着郑清与苏施君,跳着相似的交谊舞,旋转、凝眸、向后仰,女巫们摇曳的舞裙如一朵朵盛开的颜色各异的花朵,在洁白的地面绽放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
越来越多的身影,也在不断削减郑清最初的不安。
他的动作终于不那么僵硬了。
甚至还有精神开口说两句顽笑话。
“我发现你的很多准备工作完全没有意义的。”
在又一次旋转后,年轻公费生突然开口,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比如黑灯瞎火的,没人能看到我的礼袍上是不是多了一朵米粒大小的兰花;再比如,也没有哪位巫师找我聊艺术品的鉴别……或者跟我聊今年哪座庄园的晚收琥珀光更美味。你知道吗,这段话之前,跟我说话最多的是苏芽她们几个……”
女巫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好奇的盯向郑清,不知他说了什么引得上议员这么开心。
这不是郑清的初衷。
他油然而起一股懊悔。
“贵族的生活原本就是这样。”
苏施君终于止了笑,语气中仍带着一丝忍俊不禁:“许多人花一辈子时间学可能永远也用不上的技巧……如果有机会用上了,是伱运气好。大部分人的‘技巧’,都只能像陈旧竹简上趴着的蠹虫一样,与灰尘一齐埋葬在时间的坟墓里。”
“这件事很好笑吗?”郑清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了一下。
“只是有趣,远远算不上好笑。”女巫的回答大大出乎男生预料。
“那你为什么……”
“我需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是一位合格的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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