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话锋一转,他又骂起贝塔镇邮报:“邮报那群小瘪三也不讲规矩!屁股是歪的,手也长歪了!讲道理,整个布吉岛,谁不知道我在老姚班上……每个记者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别人地盘抢吃的,也太难看了吧!”
郑清深切怀疑胖巫师所言‘谁不知道’这几个字的可靠性。
倘若在平时,他少不得冷嘲热讽几句,列举几个反例证明一下布吉岛上不知道辛胖子这号人的巫师有多少。
但现在,能保持表面的平静已经是他这一年多来历练充分、经验丰富了。即便如此,当他顺手捡起胖巫师丢下的那份报纸时,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仿佛吃了一只绿头苍蝇。
厚鼓囊囊的桑皮纸抓在手里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然而郑清感觉不到安全,只感到丝丝寒意正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涌来。
头版用巨大的黑体字奠定着整篇报道的基调——《九有学院院长发声,支持北区巫师平权运动》!
年轻公费生一目十行,匆匆扫过前面那些由他提供的资料撰写的报道,中规中矩,并无夸大与弄虚作假,让男生提起的心放下一小半。
他也隐约猜测到贝塔镇邮报这次异常‘友好’的缘故了——虽然同样是九有学院的院长,但几个月前的老姚与现在的老姚身份已经完全不同,贝塔镇邮报可以偶尔编排一位大巫师,却不能对一位传奇不够尊重。
《踏星》
即便如此,在文章快结束的几个段落里,邮报终究没能克制它的惯性,一如既往的,用不阴不阳的语气提及九有学院院长使用‘包袱’之类字眼形容北区巫师用词不当,严重影响巫师联盟内部团结;九有学院院长指责第一大学其他学院与联盟不负责任,相互推诿,甩锅给九有学院;此外,还恶意揣测‘插班’的吉普赛女巫在九有学院受到了不公平对待,等等。
直看的郑清冷汗涔涔,面如土色。
文章里许多‘断章取义’的说辞,与他在梦里听老姚咆孝的内容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预知梦!
目击者!
莫名的,年轻公费生脑海中突兀浮现了这两个词,几乎同时,他想起了埋藏在记忆深处,许久以前在梦境中目睹过的临钟湖畔的那场‘二级谋杀桉’。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蒋玉。
女巫正侧着身子,耐心给李萌讲解着什么,一绺长发从她侧向男生的那面脸颊边垂落,在穿堂微风中缓缓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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