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察奸凶,至今并未查出谋害扬州林盐院的幕后凶手,因为侦缉方向有误,最近倒是严令扬州府县官员抓捕了不少私盐贩子……而锦衣府指挥同知陆敬尧当时自行其是,致锦衣府于淮扬之地的人手伤亡惨重,臣不久前急调河南、江西两地锦衣府府卫,赴扬州侦察,倒是摸清了一些底细,此间细情,汇总于疏,还请圣上御览。”
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份儿奏疏,呈递过去。
这才是他今日面圣奏事的关要,革盐法之弊,他必须插上一手。
单纯的署理军务,难免要受齐党乃至以后上台的浙党掣肘,如果能在财权上插上一手,主导盐务革新,以此保证军费供应,对打赢对虏战事也能有所裨益。
但怎么介入?不能一下子伸手,需要向天子展示能为。
崇平帝让戴权接过奏疏,垂眸阅览着,奏疏字数很多,不知不觉间,脸色刷地阴沉,目中煞气隐隐,沉声道:“扬州盐商,上交宗藩,下连封疆,彼等竟如此胆大妄为?”
奏疏不仅详细记载了扬州盐商在江南、淮扬等地的奢靡生活,以及与地方封疆大吏的交游,这些原本都在锦衣府的记录下,另有一条让崇平帝都如鲠在喉的记录。
「齐郡王,府中典客许绍真,与盐商汪寿祺过从甚密,齐郡王多受其资银。」
贾珩见到崇平帝的脸色,心道,果然这一句真正戳了天子的肺管子。
他从来就没有放弃关注齐郡王。
最近因为改制锦衣府,镇抚使换上自己的人,真正彻底执掌锦衣密谍,第一时间加大了对齐王府的探事力度。
贾珩拱手道:“圣上,商贾性本狡猾奸诈,为求自保,势必广织罗网,如今刺杀扬州林盐院的那桩案子,臣也没有太多实证,不过扬州盐商交游广阔,与江南藩臬两司官员过从甚密,圣上拣派阁臣南下督导盐务,臣以为可行。”
崇平帝闻听此言,面色幽幽,心头闪过一丝冷意。
有些话哪怕贾珩说的隐晦,以这位天子的心智,已然明其本末。
只怕两江官员,与盐商耳牵面热、阴相勾结,在地方上已呈尾大不掉之势。
而两江向来是浙党的大本营,那么杨国昌派手下干将齐昆南下整顿盐务,自就说得通了。
贾珩见崇平帝陷入思索,也不再多说其他。
如果没有掀起血腥腥风的魄力,整顿盐法想要大获成功,几无可能。
而究竟派不派齐昆南下,就看天子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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