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春秋鼎盛,和各位公公的关系也都不错,在那个位置上再周旋个二三十年,恐怕都不成问题。可是你现在就按捺不住性子,就不怕东窗事发?就不怕牵连到阿父?”
田务澄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田令孜背后的冷汗哗啦啦地在流。
“说说看,你挑中的人是谁?魏王?还是凉王?如此性急之人,留不得!”
田令孜挥袖拭汗,身体仍然保持着趴伏的姿势,颤抖着身躯将头缓缓抬起,小心应道,“回公公,都,都不是。”
“什么?你,你!”,田务澄指着田令孜半天说不出话,手指在空中颤了许久,才一口气顺了上来,“你好大的胆子啊!好大的胆子!”
“这,这不都是向义父您学的吗?儿若成了,田氏便是大唐第一贵姓,无人可与争锋。儿若错了,义父将儿献出去便是,对您的名声也秋毫无损。”
趴姿实在是别扭,就算田令孜非常努力的仰脖挑眉,也只能勉强用视野的边缘扫到义父的脸。
但是他必须努力看清,看清义父的表情。
前途事小,性命事大,今天稍微一句话说得不对,他可能就永远无法走出背后那扇门了。
田公公的心里显然也十分犹豫。
他的瞳孔张开又缩紧,反复几变,仅剩的几枚牙齿咯咯地龃龉在一起,他的内心显然也不平静,正在努力做着权衡。他接下来的态度,可能会决定眼前人的生死,可能会决定自己的晚节,可能会决定一族的兴亡,可能会决定一国的运势。
大约经过了一盏茶时间的天人交战,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也好,试试也好!但是要懂得分寸,莫要搞的太大。一两个王爷出现意外还好收场,但若是让四王死绝,怕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你。还有,事情做得干净些,不要找不可靠的人。我能得到消息,其他几位老不死的,自然也有渠道探出些端倪。做事,要做绝!要么绝不留下一点痕迹,要么绝不给对手反抗的机会。你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不够,还是有些,太心急了……”
有人捉急,有人惬意。
一主一仆漫步在终南山麓,一边欣赏着山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当朝趣事,怡然自得。
走在头前的公子虎步龙行,仪表不凡。
身后一名小厮生得有些瘦弱,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人看上去还是十分精明。
一驾马车轰隆隆地靠近,车厢里有人咦了一声,“姐姐,你看,那不是唐三公子么?”
鱼幼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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