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是吧,大帅?”
顾昀只好说道:“嗯,对,季平说得有理。”
陈轻絮道:“我此次北上,本来就是为了潜入加莱荧惑的帅帐中找寻他们失传的巫毒秘术,要是能顺便帮上一点小忙岂不更好?此事我自有分寸,多谢将军关心。”
顾昀叹了口气:“劳烦姑娘奔波,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么一提,陈轻絮才想起来长庚那封质问信还在自己桌上摆着,面有菜色道:“大帅不必,偶尔在雁王殿下面前提一提我的苦衷就是了。”
沈易:“……”
刚还说自己有理,怎么这么一会又“劳烦人家奔波”了?
姓顾的混账永远不能把立场从一而终地坐稳!
沈易企图搜肠刮肚地找各种理由——敌阵中危险?
以陈姑娘敢在重重北大营看守下闯天牢的身手和胆色,这理由多少有点说不出口。
伤兵营需要你?
人家愿意留下来帮忙是情分,不愿意也是情理当中——伤兵营有自己的军医,大多是简单粗暴的包扎截肢,也是辱没了陈氏神医。
陈轻絮也不是什么健谈的人,沈易这一语塞,她就觉得自己话说完了,一拱手转身准备走。
“陈姑娘!”沈易惶急之下站了起来,险些将面前的桌案撞翻。
顾昀默默地伸手捂住脸。
沈易满腹千言万语在胸口列队完毕,等着滔滔不绝地一诉衷肠,不料话到嘴边,最后一道闸口死活打不开,只好全都堵在嗓子眼,最后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半酸不苦的:“陈姑娘是为了雁王吗?”
顾昀:“……”
这是当自己死了吗?
沈易话一出口也恨不能大巴掌扇自己一嘴——这实在太不像人话了。
好在陈轻絮不怎么爱多想,闻言只是一本正经地回道:“雁王既然持我临渊木牌,身负重任又位高权重,替他除去乌尔骨我陈家也责无旁贷,再者十八部落的巫毒秘术与中原素无交流,多少奇毒找不到解药,都少治病救人的法子也沉在故纸堆,我既然有这种机缘,总要尽力一二,哪怕日后能有一点东西流传下来,也算没有白费力气。”
沈易听得心口拔凉拔凉的,一天到晚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自己,跟这位心系万代的陈姑娘之间,简直差了从京城到北疆那么远。
自家那位早早致仕就知道玩的爹传下来的家风,与世代隐于世、守护临渊木牌的陈家之间,差了从大梁到西洋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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