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地大声宣布:“奴家林清儿,今儿请列位做个见证!只要破晓打赢了此擂,奴家便从良嫁于他,此生此世,生死相随,永不言悔!”
破晓身子大震,明知小娘皮貌似激励他的斗志,其实是对他临终前的告慰,也就是说,她也认为他死定了。
他并不点破,仰天大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破晓得此红颜知己,死亦足矣!”
一时间,台下的一众少女,无不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肝肠寸断。
便是铁石心肠的男子,也有心儿被狠狠撞了一下的柔情泛起。
首排的胡不为,充满嫉恨的双眼中,竟透出一丝疑惑和担心,他在疑惑什么,又在担心什么?
居中而坐的水行首手捻胡须,微微颔首。
右侧的药行首则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感人的前奏终要结束,残酷的正戏即将开场。
激荡的鼓点响起,台下骤黑,分外白亮的擂台上响起了机括声。
所有的看客,无不屏息静气,盯着缓缓上升的铁笼。
跟额贴黄符的尸魃不同,犼在笼中登台,说明鬼画符对它不起作用。
而三面罗网则升高至头顶的白纱,一如天空之擂,显然为了防止犼脱网而去。
一声锣响,破晓的双眼蓦地瞪得老大,只见从下撤的铁笼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缓缓爬了出来,猱形披发,形似猿猴,豁然是破晓在那座土地庙见过的旱魃神像模样。
但又有所不同,它更真实更鲜活,通体覆盖了一层银色的细细毛发,闪闪发亮,曲线玲珑,身后拖着一条光光的尾巴,怪异却不违和。
这就是犼?尸初变魃,再变为犼,它生前定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因为雌性特征明显。
原来林清儿口中的无知小民并非凭空臆造出一尊旱魃神像,而是真有原形。
台下的看客皆鸦雀无声,传说中的犼可是个仅次于魃的凶物,谁也不敢招惹它,引起它的注意。
只见犼小心翼翼地爬到破晓跟前,仰起头,从乌黑蓬松的披发中露出一张长满银色细毛的尖脸,似人非人,或许因为脸小的原因,衬得两只眼睛特别大、特别圆,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天真无邪,好奇地打量着破晓,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破晓的眼前一阵恍惚,竟然在犼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无邪的影子,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吃惊的念头,莫非无邪重生在犼的身上?
民间传说中,仙人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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