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几被踢翻。
墙根处,穿着病服的女人,靠墙蹲坐着,赤着双脚,她长发凌乱地披散开,手里拿着一片花瓶碎片,对着自己的胳膊,一下一下地割。
白皙的胳膊上,被割开一道一道的血口,鲜血滴落,白色的瓷片被染成了红色。
“你又睡觉……不能睡……不能睡……”她喃喃低语,魔怔了一般。
“眠眠!”
乔湛北走近,听到她的话,心如刀绞。
他到现在才明白,他们分房睡后,她每天晚上其实都没睡觉,犯困的时候就用针扎自己,冲冷水澡保持清醒!
她怕睡着放松后,无法控制对他的仇恨情绪,再像那天早上一样伤害他。
乔湛北的心像是被她手上的瓷片,一下一下地凌迟,疼得喘不上气,他眼尾通红,眼里闪烁着泪光。
叶眠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瓷片,不知所措。
她被他发现了。
男人朝着她走来,在她跟前蹲下,叶眠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又组织不出语言,大脑混沌得像一团浆糊。
乔湛北没说话,他低着头,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捏住她手里沾满血的瓷片,男人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呜咽,眼角有泪珠滚落。
“乔哥……”叶眠低低地喊,目光紧锁着他眼角的泪。
她喉咙一哽,眼泪夺眶而出。
“第一晚分房睡后,我,我半夜醒来,又要去杀你,拿了水果刀,还好及时醒了,那之后,我就不敢睡觉了,我怕我会……呜……”她抽抽噎噎地跟他解释。
眼前的她,没有粉底、遮瑕、口红的修饰,脸色苍白憔悴,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乔湛北咽了咽哽塞的喉咙,他起身,将她拉起,按住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另一手紧紧贴着她的背。
“叶眠,你这样对待自己,还不如杀了我!”男人声音嘶哑,悲痛得像是从心底发出的。
叶眠趴在他的怀里,嘤嘤地抽泣,“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分开,她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她,他们是深深地相爱的,即使她对他满是仇恨的记忆,心却是爱着他的。
不分开,她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伤害她。
她只能这样,一直保持清醒。
叶眠的问题,也问到了乔湛北的痛处,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做。
许久,他想起她手臂上的伤,抱着她在床沿坐下,“乖,让护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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