骧皆前来探望,且提议王庭兵马休整两日。
说来自是合乎情理,苍水一线乃是这近甲子来天下数一数二的死战,不论兵马数目,还是阵前之惨烈,足够于大元史册列进前几,艰难取胜,令余部长途奔袭直捣胥孟府所在,不论是谁人用兵,皆觉不妥。朱开封同样深知如此用兵不当,但同样有一番存依的道理。
大元辽阔,只渌州壁垒一地,便是条纵贯南北的咽喉要地,温瑜连王庭一并递出的狠招,逼胥孟府决战一计,近乎令王庭全数兵马皆淤塞于苍水,即使是此战得胜,同样无力回转,只得是由壁垒以北奔袭而出,倘如不曾在渌州壁垒以东,割出一条极纤长的锋线,倘如再欲将这枚足有半座大元大小的口袋牢牢束住,后患甚多,更是与少赫罕当初所拟的,毕其功于一役,竭尽所能平大元叛乱背道而驰,因此不得不强行令大军疲累奔波。
好在经数次商议过后,依然定下大军休整五日的定论,出于苍水一战王庭兵马死伤过于惨重,许多原已有过的兵制已呈纷乱之势,因此趁兵马原地整顿的空隙,重立兵马各部。
“仅是老朽由南路壁垒处所携来的残存旧部,休整几日间,就已有近八成人手更迭,同北路壁垒,中路壁垒,与渌州流州白楼州数地新调拨而来的新卒,混杂到一处去,副将仅留三人,其余也尽数插到军中,动作极快,却略显繁杂。”
这回连唐不枫都是默不作声,蹙眉望着朱开封那张略显苦涩无奈的面皮,默默思索。
“赫罕向来雷厉风行,战事既已距平定相距不远,各部整军乃是必然,当然亦不算是操之过急。”温瑜饮过一口茶,不着痕迹将此事轻飘带过,反而神情更添了几分了然,尚有心思同朱开封打趣,“总不能说朱前辈用这几人用得顺手,就牢牢抓着不放,通兵略知事务的那些位副将,去往别部,自也不会埋没了本事,更能替王庭兵马再度带出不少知战之人,仅这两件就是好处深远,何况是一石三鸟。”
两则好处,温瑜并没话留三分,坦然相告,但始终没提及一石三鸟中的三,足够惹朱开封品出零星余韵。
都晓得收复大元全境,兵马改制迫在眉睫,但短短几天内动手整顿,既可知不论是岑士骧,还是少赫罕,或是王庭之中掌权者,皆是早已将改部换制一事早早安排出眉目,王庭在苍水一线吃了亏,折去无数人手,但无论如何说,兵马都有逾十万数,几日之内改旌换旗,多有蹊跷,更何况统御大元数州万方,贵不可言的赫罕经此番过后,踏踏实实换上王旗,却并不曾给一路挥军的朱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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