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也不行。”老谭说:“还是得早发现早治疗。另外得相信中医,中医治未病。
刚有点苗头人家号脉就号出来了,然后就开始调理,根本没机会得癌症。西医是等病成了才发现,还是仪器检查出来的, 人根本看不出来。
西医的理论是科学, 啥都讲依据讲原理, 能把人的头发稍儿分成好几样,什么开叉的不开叉的,干巴的不干巴的,缺钙的不缺钙的——
分的越细人们越信,因为人家科学呀。
等中医就不科学了,三千年前是那样,三千年后还是那样,给秦始皇治病是望闻问切,给今天的老百姓看病也是望闻问切,一点没变。
三千年不变是啥?是真理!”
“你这是喊口号摇大旗,将中医进行到底。”李哥说:“但现在老百姓看中医的多了,国家也越来越重视。
依我看根本不用啥外国人承认,老祖宗的东西自己承认就行,管他那些玩意儿呢。啥科学?能治病就是科学。用你的话说中医是不科学,但是真理。”
刘哥说:“这话我爱听。”
“过去讲古为今用,要我说现在就得是洋为中用。把古人的智慧现代化,祖宗的医术全球化,西医的技术中医化。
咱们是大哥他们是小弟,他们得为咱们服务。”李哥说。
李哥的声有点大,邻座的回头看他,有位大哥还竖起了大拇指。
“不好意思打扰了。”
李哥对人家说,人家笑笑说讲得好,点赞。
喝酒人闲唠嗑没啥中心思想,想到啥说啥。细想想也是这样,老百姓的茶余饭后就是个乐趣,哪能成天是正经事呢,那不得累死?
喝到半道儿老谭起身去厕所方便,回来时看靠门口的位置坐着位农民工大哥,脸上破了块皮,贴着创可贴,创可贴的颜色已经发黑,一半是干了的血,一半是落上去的灰。
面前是一碗见底的麻辣烫,只剩下丁点儿的红色汤汁。
大哥左手夹烟右手端杯,烟就着酒喝着,看着有说不出的疲惫、无奈与辛酸。
老谭回到座位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凉了的烤串,对忠清说叫服务员加热一下,顺便点二十个烤串给那位大哥送去。
他这么说时刘哥和李哥便把目光瞧了过去。
“这是干一天活了,喝点儿小酒解解乏,又舍不得花钱烤串。”李哥说。
“现在他们的活也不好干,今天有明天无的,还大冬天——”刘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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