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节都是要回老家的。历经磨难,早就练就了一副在火车站窗口抢票的好身板儿。
柳欣然就比安康从容得多了。反正机票嘛整个春节期间都是全价票,何况又是商务舱,早买晚买都一样。
所有的幸福都是相似的,归乡之途却各有不同。
不论春节期间归乡有多么艰难,安康终究还是在除夕当天的半夜回到了家。
整个春节的假期,安康除了大年初一跟父母出去拜年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度过的。他从上海带了好几本书回家看。这些书都不是闲书,而是与金融、投资相关的专业书。尽管他是经济学科班出身的,但是安康知道理论与实践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此时的安康连恶补专业的时间都不够,哪里有功夫看闲书?
在家乡一切如常,只是母亲比以前更爱流泪了。据安康的父亲说,安康不在家的时候,他的母亲是隔三四天都会哭一次。安康在家的时候,母亲是每天都会哭一次。
安康当然知道以前性格开朗、行事大大咧咧的母亲这几年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内心如此柔弱,因为自从几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当然,安康觉得自己始终没有变,但是别人对待他的感情都变了。
安康临回上海的头一天,他正在自己的卧室看书。母亲进出他的房间好几趟。安康以为母亲是来拿东西的,可是却发现她是空手进空手出。安康就问:“妈,是不是有啥事儿?”
安康的母亲听到安康这样问,犹豫了一下说:“我和你爸准备去给你爷奶上坟。那你就一个人在家里吧。”
“上坟?我也一起去啊。”
“你……也要去?”母亲问,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我当然要去。”安康从床上翻身下来,把外套披上和母亲一起出了门。
客厅里父亲早就准备好了。衣服也穿好了、上坟要烧的纸、鞭炮都准备在了一个大塑料袋里。看情形是在客厅等了好半天了。
看到安康伸手把这个大塑料袋拿起来往门外走,安康的父母相视一笑。这情形就像他们现在不是去上坟,而是去赶集或是去娶亲的。
所谓的坟,其实就是两个土堆,在他们家的田地旁边。从桥上过了河走上不到五百米就到了。
在爷爷奶奶的坟前烧过纸之后,安康把头磕完就把鞭炮将两座紧挨着的坟头缠烧了一圈。这样的事情他很小的时候就做熟了。等到安康把这些都准备好,安康的父亲冲安康挥挥手,安康就带着母亲离开了。然后就听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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