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汴京,大雨肆意泼洒着。
章惇府上的书房里烛火摇曳。
疾雨声声敲窗,章惇负手立于舆图前。
“天觉,你可知这西夏舆图是何?“章惇对一旁的张商英问道。
“下官愚钝。“
“是陛下的心血!“章惇道,“太后要掀了此图,但左揆,吕吉甫偏要捧稳当。可你我呢?“
章惇转过身,张商英看见对方剑眉压低时,颧骨高耸。
张商英问道:“章相之意.“
“明日银台司呈递札子时,这封《请皇后权同听政疏》你愿替我上疏吗?“章惇从袖中抖出一卷洒金笺,“太后既要学汉吕雉,咱们便给她找个窦漪房!“
灯火下,张商英额角细汗渗出:“此举恐触太后逆鳞“
章惇轻哼一声道:“太后对司马君实的厚遇,你还不明白吗?”
“持正还道一时妥协,可以保全新法,谁不知道太后必逐我等出朝堂外。”
窗外惊雷乍起,雨势更大。
张商英看见疏里“皇后贤明,宜分圣忧“,这句话如同刺向高太后的剑戟。
“下官这就誊录。“张商英正色道。
章惇道:“你上疏后,我会在朝堂上为你出声,力谏太后。“
“咱们要让太后知道,大宋不止有《资治通鉴》,还有王相公留下的三经新义!“
三更鼓响,雨幕之中。
张商英手抚奏疏道:“章相公,真是宁断不折,虽死犹直。”
章惇摆了摆手。
……
次日。
福宁殿,三省官员照例探视官家。
走入福宁殿前,蔡确对章惇道:“朝廷制度,亲王与太子一并侍疾。”
章惇道:“右相,天命不可移易,但难免有妄意窥测尔。”
“雍王有此心?”
章惇摇头道:“是当问太后有无此心?”
“官家病后,雍王频繁出入后宫,皇后在忧恐之余,出财在京中各个佛寺设斋,揭牓曰‘皇太子祈祷’。”
“你说皇后有无担心?”
章惇对蔡确道:“右揆,不可再退了。”
蔡确默然。
而官家又是老样子,病势愈疾。
稍后众臣在帘后的高太后问安。
蔡确向高太后道:“臣闻环庆路经略使高遵裕,虽前番灵武之败,然将门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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