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些偏陂,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够庆幸了,不像冯厉行伤得那么重,当时我受伤爬到院门口,是看着杨钟庭那枪朝你射过去的,他偏要冲上去替你挡了那一枪,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我到现在还记得…”
裴潇潇是清醒的旁观者,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之前一直觉得他这花花公子,应该不会对谁真的上心,却没想到,他连命都可以给你。”
连翘知道,心里疼得难受。
“我知道自己欠他许多,如果他真的因为那一枪死了,恐怕我也活不了了。”这些话虽然她从未跟冯厉行讲过,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根本没有外人看上去那么坚强,如果他真的把命给她了,留她一个人,估计也撑不下去。
好在他没舍得死,醒了,她还能有勇气陪他走下去。
临告别的时候连翘突然想起一件事:“光孝寺那边的牌位是不是要叫人给你撤掉?毕竟你还活着,在功德堂竖个牌位,总不大吉利。”
裴潇潇却摇头:“不用撤了,就当以前的我死了吧,以后我若出去了,重新开始,就当再活一遭。”
连翘笑了笑:“好。”
……
圣诞节过后冯厉行给安安找了个心脏科权威,替他重新做了检查,也看了安安以前的病例。
安安虽然是先心病,但没有家族遗传史,所以情况还算乐观,但医生还是介意让他做个根治手术,以后便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虽然医生说这种手术成功率很高,但毕竟是手术,安安已经受过一次苦,连翘又怕他手术中出状况。
冯厉行知道她心疼,于是跟医生商量让他们考虑几天再作答复。
晚上在卧室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冯厉行揽住连翘,劝她:“还是趁早做了吧,现在这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应该问题不大。”
连翘明白,但她有她的苦。
“冯厉行,虽然现在安安跟我在一起,但每回看到他我心里还是会很难受,我无法想象那五年他独自一人在孤儿院受过多少苦,更后悔当初怀他的时候那么不负责任,如果我自己注意一点,或许他根本不会得这种病,或者我生下他之后能够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他这些年也会好过一点,可为什么那时候我懦弱成那样?居然舍得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去孤儿院……”
她痛诉,可每一句都割在冯厉行身上。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若安安哪里不好,那也是我造的孽。”他搂着她安慰,可是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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