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纯净的眼睛!
其间几乎没有杂质,映照的是一颗通透明亮的心。你很容易对这双眼睛的主人交心,很难对这样的人生出戒备。
凉亭之顶,李一都微扬剑眉。
情况不对。
吴斋雪的确睁了眼,可他并没有与七恨本尊贯通,也就是说,七恨提前察觉到危险,隔绝了联系,甚至已经放弃了这个吴斋雪投影!
能让一尊超脱者有所避退,左丘吾足堪自傲。
可是这尊超脱者的提前割舍,也让左丘吾的布局无法推进。
左丘吾却面不改色,继续诵念:“……水有不尽谓之渊,山有不绝名之野。岁穷不逐,吴斋雪也!”
他还在读吴斋雪的传记,还在确认吴斋雪的存在。
他当然早就设想过,七恨切割这个吴斋雪投影的可能。以他和七恨之间的力量差距,也不可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而他的应对,是让这个被放弃掉的吴斋雪投影,真正丰满、鲜活,真正成为吴斋雪,投入到圣魔君的宿命里去,去回应历史,完成当年帝魔君的布局。最终目的,还是让魔祖定下来的命运,来冲突七恨的超脱路——
堂堂七恨,敢不敢赌这个陷在魔祖命运里的、被祂割舍的吴斋雪,会在魔祖的安排下,牵扯到祂的本尊?
七恨的割舍,反倒叫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利用这具投影。
现在的冲突避免了,将来的冲突如何摆脱?
吴斋雪睁着剔透的眼睛,感受着无所不在的魔气,注视着掐住他脖颈将他高举的左丘吾,微微而笑:“我很好奇,这份传记,是何人为我作?”
“总不能是左先生你吧?”他笑道:“咱们可没有这般相熟……像是夜夜都听我墙角!”
一个在历史上没有著作流传的史家修士,一个超脱之前避于历史的人物,究竟是谁为他作的传?而又能这般翔实,如亲见亲闻!
左丘吾口中诵传不停,而腹鼓有书,发出回应:“还记得隗圣风吗?”
吴斋雪略有惘思:“我猜也是……”
左丘吾继续诵念:“世有岁寒三友,曰‘松、竹、梅’。世有岁穷三友,曰:‘吴斋雪,隗圣风,河关散人。’其以河关散人最年长,称为长兄。以斋雪最年幼,常受庇护。”
“所谓‘岁穷’,岁岁穷也!但还有个解释——‘岁穷月尽、挨年近晚’!”吴斋雪主动解释:“我们又称‘除夕三友’。实际上只不过是三个‘终年无成,年终无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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