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不是跟巷口大爷大妈似的,人手一碟瓜子花生,边嗑边唠啊?”
姜望本想反驳,但这确实是事实。
太虚会议从来就没有正规过,哪回都是闹哄哄的,比菜市场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这叫有生活气息。”姜阁员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甘兄?”
“《万世法》有言,能卑其下者而知卑下也!”甘长安张口就来:“正是因为太虚阁员艰苦朴素,贴近市井,方能懂得众生疾苦,解天下之忧!太虚阁楼从来不是空中楼阁,不是门面工夫。一砖一瓦,都是民意民心。一桌一椅,真乃天理人情。阁员们嗑的哪里是瓜子花生,分明是众生百态,百味人生!”
“很好。很有觉悟。”姜阁员表示赞许:“下届太虚阁员,我看好你。”
甘长安贴林而飞,表情冷峻,眼神锐利,拿出了大秦侦骑的军事素养,却在潜意识海里嘻嘻哈哈:“我提前谢谢您!”
计昭南懒得听他们唱双簧,径往前走。
姜望又追几步,但是并没有说别的话。他不会自负到以为他能指点计昭南的人生,虽然他心中有关于胜负的判断。
计昭南忽而问道:“姜阁员自比李一如何?”
姜望沉吟片刻:“我仍在看他的背影。”
甘长安姿态不受影响,但心中骤起狂澜!都知李一强,不知李一强成这样。过往所有关于李一的传说,都不如这一句有分量。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公认的现世第一天骄。
计昭南却笑了:“不要为了劝我,而这么谦虚啊。”
他这样的人,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对自己的判断,也有绝对的自信,不会盲从于任何人的意见。
他回看姜望:“上次天京城一战后,师父回来说起你,说姜青羊这个兔崽子,别看平时稳稳当当的,少年老成,疯起来可真不一样,狂过斗昭,傲过重玄遵——你姜青羊怎么会说这种话?”
“军神大人真是误会我了,我哪里像他们那么没礼貌。”姜望二话不说,先踩一脚那两个,再斟酌着道:“李一阁员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我曾经遥望不及,如今略见其背影……已是这么多年修行不怠,苦功未辍的结果,算是略得此幸。”
“他洞真摘魁的时候,你还是内府呢。”计昭南笑了笑,又问:“如果当时在天京城,是李一拦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姜望道:“我们都是太虚阁员,我代表太虚阁做事,他只会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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