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率先起身,拱手为礼,带头往外走。
他是儒门出身,又不愿挂职,在城主席慕南面前,常以学生自称,以示尊重。
对于席子楚,倒只是轻轻点头,便算见过礼。
不论心中如何,至少在表面上,席子楚不敢怠慢。认真回过礼,又对着鱼贯而出的其他人一一拱手。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离去,房门被带上。
席子楚看着面色难明的父亲,忍不住又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
席慕南避而不谈:“说你的事。”
“我输了,输得很干净。在矿场一无所获。胡少孟筹谋的宝物是天青云石之灵,显化的天青云羊,被姜望得了。”
席子楚并不推卸责任,直接承认道:“家族这次损失很大,责任全部在我。”
席慕南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他早年还有两个儿子,但一个夭亡,一个被仇家所害。
对于最后这个寄托所有的儿子,他并没有过分溺爱,反倒管教极严。
这种“管教”,并不涉及言行道德,而主要是权谋机变、修行战斗、人情世故。
在他看来,风流不是坏事,能为席家开枝散叶,让席家子孙繁茂才是正理。
骄傲更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要有与骄傲相匹配的本事。
“死在胡氏矿场的家老,即使是我,也得要叫一声族叔。”席慕南说:“他本来可以在家享福,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他应该老死在温暖的床榻,而不是被人杀死在冰冷的矿区。”
“他已经是席家现在唯一能抽调的腾龙境战力了。我请他出来帮你,他也很愿意。因为你是席家的子孙,是席家的未来。因为他是你叔爷!”
席慕南按着额头:“可是我,甚至没能看到他的尸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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