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一个蒙古王还好应付,这里是秦国宫廷不是西北围场,在自己地盘上主场作战,林媛自信没什么问题。就算她想不出办法,闭门不出也是个主意,元烈就算再性格乖戾,也不可能当着列国与秦国臣子百姓的面宣称他要带一个秦国皇妃回去当女人——这样大张旗鼓,蒙古国内的其他部落一定会以此为契机,指责他沉迷女色不顾国本,进而谋逆挑战皇位。
然而最糟糕的是,静妃居然搅进了这趟浑水。
提起静妃,林媛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她一伸手将身前的一桌子膳食全掀在了地上,恰如静妃此时在合欢殿里动怒的样子。
“韦宓庄是如何得知蒙古王与我的纠缠,竟敢在两国帝王之间耍滑头来对付我!”她抑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声色。两年前元烈在围场强夺自己的事情早被拓跋弘压下,后温庄帝姬嫁入蒙古,就更无人怀疑林媛了。但静妃却知道……
再次摔了一盏茶之后,林媛颓然瘫软在椅子上:“不……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在乾元八年初的时候就病愈醒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开始谋算,在暗中窥探后宫局势,亦不会放过刚成为皇帝新宠的我。以她暗中的势力,能知道这个秘密不足为奇,只是这一次,这一次……”
“这一次若没有人帮她,她也是不敢动手的。”初雪在侧道:“娘娘,除夕之夜宫女阿凉大胆试探娘娘,可惜试探不成反丢了性命。我们虽然能够因此肯定是静妃要对娘娘动手,但却不知她的谋算计划,最关键的是,蒙古王元烈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她一定有贵人相助,这才有胆子与能耐来利用蒙古王算计娘娘。”
“是,你说的不错。”林媛攥着自己的袖摆:“我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明日,列国使臣为长宁帝姬下嫁一事添妆,咱们借此机会出席庆贺。”
“娘娘!皇上说了不准您出宫……”
“我不会惹怒皇上的。”林媛吸一口气:“明日我自有安排。”
***
长宁下嫁一事被拓跋弘大张旗鼓地宣扬开来,并引了列国使臣一同庆贺,这不单是给长宁脸面,亦是为秦国造势。秦国每每朝拜,不是选在太后或皇帝的寿辰,就是选在除夕这样的大节庆,如此更将朝拜一事渲染地极尽奢华煊赫。
元月初九,右丞相如期携家眷进宫,先是拜见了帝后,再拜长宁。拓跋弘此时却是在建章宫宴请群臣,邀了使臣们入席。这些使臣们在秦国至少要停留月余,期间拓跋弘按着祖制,日日笙歌筵席,这才是朝拜的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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