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孩子已经生下来,此时里头并不算血房。产室的血气还未散尽,混合着暖烘烘的水汽扑面而来,即使在冬天里也十分闷热。宫女们早已将帷幔放了下来,祥妃身上的被子也盖得严严实实,两个嬷嬷跪在地上擦洗着,屏风后头的御医们则向皇帝行礼告退。
拓跋弘回身朝姚福升轻轻一扫眼,姚福升便会意,挥着拂尘将御前服侍的人都遣开了。再看祥妃寝室里头大小宫人忙忙碌碌地服侍着,又吩咐道:“粗使的宫人都出去!还有你们三个二等宫女,先出去候着,娘娘这边有沐霜姑姑和蓝姑娘服侍就够了。”
直到里头的人散了个干净,拓跋弘方才缓缓踱步,走向床上躺着的女子。
女子单薄的身体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她一动也不动地躺着,远远看去就如一片嵌在泥土中的枯叶,了无生机。拓跋弘慢慢地走近了,上官璃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苍白的脸颊微微一动,眼睛睁开了,无神而空洞地看向来人:“孩子,孩子呢……”
拓跋弘突然爆发出一声冷笑,胸口已经气得起起伏伏:“孩子?你还会担心孩子?你怎么不求一求朕给你加晋一品的位分呢!”
皇帝说得狠戾,上官璃却依旧平静。她惨笑着开口道:“皇上,臣妾若说是被人陷害的,皇上相信么……”说着又连连喘息,面色更是惨淡了。
上官璃话未落,下颌已经被狠狠捏住。拓跋弘双目逼视着她,冷冷道:“朕总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朕以为你不会为了族人算计朕,不会为了权位算计朕,但你一直在算计朕!你总是在朕面前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朕还信以为真……朕甚至没有给你下绝嗣的药!”
“你知道萧皇后不能生,沈氏生了赵王以后朕也不准她再生,唯有你……你是个特例!因为朕相信你不会玩弄权术……”
“可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寒了朕的心。糖灵脂这种药材在多少年前就绝迹了,朕为着后宫子嗣也曾派人在各地搜罗,都没有找到……却不想你们上官家很是能干!”
拓跋弘的手掌越发用力,上官璃痛得面容扭曲,却依旧与他对视着,不肯移开眼睛。拓跋弘最终放了手,声色平静而阴冷:“既然能找出糖灵脂这种求子的秘药,你手里怕是还有旁的好东西吧。也是,蓝氏以毒医闻名,有他们为你效力,什么绝世的好药材拿不出呢。朕问你,你诞下双生,是否也是药力的缘故?”
“皇上!”上官璃惊呼一声,随即声色却是低下去:“皇上果然会这么想。求子的方子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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