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硝烟弥漫。
城内,乱象横生。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那些平日里以离阳股肱之臣自居的大臣们,一个都没来。
赵篆心知,晋兰亭、温体仁这帮人只怕都在自己府邸写着迎立新君的贺表。
对他们的打算,赵篆嗤之以鼻,他们以为那可怜的名望与所谓执掌朝廷文脉的身份,能够救自己吗?
徐凤年可能不杀严家,但必定不会放过以诋毁北凉将士来换取晋身之路的这些所谓名士。
还以为是在离阳呢?
凉莽大战十数万北凉边军战死,正是有温体仁这些人都上下运作,联络门生故吏,才让北凉的大胜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还不如在顾剑棠在两辽打得那几场小战掀起的波浪大。
徐凤年必定要拿这几个人的人头去去安抚边关将士。
赵篆举目望去,空旷的大殿中,廊柱是以南诏深山砍伐而出的楠木打造,早年离阳言官有过“入山千人,出山半数”的痛诉,后来在先帝手上,离阳皇宫殿阁廊柱用木,便一律换成了更易采伐的辽东松木。
赵篆走到一根廊柱之前,伸手抚摸着沥粉贴金纹云龙图桉的辉煌大柱,呢喃道:“父皇,你有碧眼儿张巨鹿,有半寸舌元本溪,有人猫韩生宣。朕呢?一件龙袍一张龙椅一座大殿吗?”
】
“这个天下,就不能再给朕片刻励精图治的时间吗?十年,不,只要五年!朕就能让北凉南疆北莽,灰飞烟灭!让那乱臣贼子无立足之地,让我离阳百姓永享太平。”
“父皇,我根本就没有值得相信的人,庙堂上的齐阳龙桓温,庙堂外的顾剑棠卢升象,便是父皇当时故意打压,留给我来提拔任用的年轻人,孙寅这些人,我也一个都不相信。”
“唯一一个陈望,还是太年轻,威望不足,在离阳军中更是没有根基,就算他愿意力挽狂澜,现在也来不及了。”
赵篆突然缩回手,脸色狰狞,握紧拳头,一拳一拳狠狠砸在廊柱上。
直到年轻皇帝累得气喘吁吁,双手鲜血淋漓,传来刺骨疼痛。
他瞪眼看着这根廊柱,愤怒地吼道:“徐凤年,你与你的化身雁王,屡次毁我赵室气运,朕不过是给徐骁一个平谥,你就敢公然造反!!果然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他已然将这根廊柱当成了徐凤年。
愤怒过后,年轻皇帝躺在大殿地面上,望着藻井正中所凋的那只蟠卧金龙,龙首下探,口衔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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