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
皇甫观棋陷入回忆之中,过了许久,他摇了摇头,苦笑:“用不着了!”
是的,用不着了!
将近六百年过去了,他曾经的那些故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那些故人之子也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王诚感受到了恩师的落寞,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吗?
纵使他名震天下,威名远播,可是身边的人全都故去,便是那些小辈也化作尘土,没有人能跟他分享这种喜悦。
王诚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恩师当年会突然离去,他是不想、不愿、不敢去见那些故友,他怕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
因为他一旦决定离去,就要与昔日的种种彻底斩断,以后的路就只有他一人前行,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
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强者都是走这样的路,在他们强大时选择突然离去。
“恩师,您还有皇甫家。”王诚提醒道。
皇甫观棋蹙起剑眉,道:“皇甫家不完全属于江湖势力,是有着官方身份的世家,只要这个身份一直在,就不会衰落。除非大周局势动荡,否则皇甫家还能再传承几百年。”
他又看向王诚,接着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你在,为师也放心。”
“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护住皇甫家。”
王诚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恩师,您就没有什么心愿吗?”
皇甫观棋犹豫许久,终于开口:“如果你能找到无量观通幽的墓,记得替为师给她上炷香,为师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
通幽就是无量观的那位女弟子,也是无量观数百年来唯一的女武王。
王诚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他还有什么心愿,得到的只是摇头。
又聊了半天,皇甫观棋挥手让王诚回去,并叮嘱王诚把院中的灵药带走,留在这里也是浪费,因为他一道分魂也用不着这些东西。
话虽这么说,但王诚哪能全部都带走,留下一些灵药好歹能给恩师陶冶一下情操。
出了院子后,王诚突然回头,双膝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恩师,您多保重,弟子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我又没死!你这算是提前给我哭丧吗?”皇甫观棋佯怒道。
王诚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迅速从地上起身,道了一句“恩师保重”,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皇甫观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怒容渐渐变成落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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