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守住这块疆土,他把自己逼成这幅模样。
而我的到来……
高忠贯不忍再想,自己看向跌跌撞撞跑来的一老一少。
“长安哥哥,看这!”小洛阳勐地挥舞桃花枝。
“快说啊!”秦木匠喘不过气来,用力催促来人。
孤零零一人,也绝对带不回城内的骨灰,说完就走吧。
高忠贯欲言又止,最终侧头看向遥远的天际,郑重道:
“请长安杀人。”
“是蛮夷吗?”秦木匠笑出一口老黄牙,不以为意道:
“长安最擅长,多少蛮夷?”
高忠贯沉默,深深对着孤城躬了一礼,轻声说:
“可能几万,可能十几万,又或许……”
“你开玩笑嘞?”秦木匠笑容瞬间凝固,突然觉得莫名的悲哀。
其实他们只想让安西骨灰回家,并不奢望荣耀,中原人能来他们欢迎,可绝对痛恨让长安送死的行为。
这算什么啊?
“你滚,顾哥哥好不容易休息。”小洛阳绷着脸咒骂,甚至都想收起桃花枝。
“靠你了。”
高忠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即转身迅速离开,路过疆土纛旗时,颤抖着手臂拔出纛旗,以毕生身法掠至远方。
轰!
刹那,死气沉沉的红袍男子近乎暴走,浑身散发歇斯底里的疯癫,怒吼道:
“还我的家!”
纛旗易主的瞬间,是在摧毁他灵魂深处最重要的东西。
血剑跟随,一路杀向太监。
“别追,长安,回来啊!
”秦木匠绝望地嘶喊了一声。
小洛阳瘫软在地,手心里的桃枝也坠在黄沙,他双眼湿润,看着血色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骗了长安哥哥,他骗哥哥送死。”小洛阳吼出哭腔。
“造孽……造孽!”秦木匠老泪纵横。
漫天黄沙里,高忠贯扛着纛旗快步奔走,驱动世间最卓越的身法,可后面的血色身影跟得很紧。
他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拥有何等恐怖的意志,是什么信仰让一个人活在黑暗绝境里。
寸土不丢!
若是神明敢取走疆土,顾长安甚至能一剑弑神。
“为了中原!”
高忠贯声嘶力竭,双腿已然麻木,一夜之间奔袭一千二百里,那柄血剑靠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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