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自出狱后,经过调养,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如常了,只不过他散骑常侍的官职早被撤了,如今闲赋在家。
司马懿神色从容,古井无波地道:“有何喜事?”
司马师道:“东吴伪帝孙权亲率四路二十万大军进犯淮南、荆州诸地,本欲挂帅出征的征南将军夏侯玄被曹爽撤回,今日朝议之时,司徒高柔、太尉蒋济等人保荐父亲为平南大都督,征调中军及三河之士十万,南下伐吴。此消息是朝议之时有人透露出来的,诏书稍后即至。”
司马懿闻讯之后,淡淡地道:“何喜之有?”
司马师为之一怔,纳闷地道:“父亲因孩儿之故,痛失中坚中垒二营的兵权,此番如果能重新执掌征南大军的兵权,亦不失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难道还不算是喜事吗?”
司马懿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那曹爽态度如何?”
司马师道:“曹爽那边并无可征战之人,就连先前委任的征南将军夏侯玄,也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勉强行事罢了,此番应对吴国的二十万大军,除了父亲这般久经善战的大将,何人可当之?曹爽那怕再不甘心,也得接受这个提议了。”
司马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师儿,你还是太年轻,曹爽虽无谋略,但身边却是不乏多谋之士,那个丁谧就非善类,这个‘驱虎吞狼’之计,显然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驱虎吞狼?”司马师诧异地道。
司马懿道:“不错,当年荀文若就曾献计给太祖,令袁术、刘备、吕布三人自相兼并,先后覆亡,如今东吴兵锋强盛,朝中无人可挡,诏令为父挡之,如果侥幸得胜而还,倒还罢了,如果为父与东吴斗个两败俱伤,却是正中曹爽的下怀,也会给曹爽诛杀我司马氏一门的口实。”
司马师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道:“好歹毒的计策,这个丁谧,真是该死!那父亲您该怎么办,还是托病拒诏吗?”
司马懿轻轻地摇摇头,道:“无妨,曹爽欲借吴人之手除掉我,可惜他们却不知,吴人只思守成,不思进取,别看他们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其实内容不过是稀松一泡水。为父和吴人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他们的北伐之心,远没有诸葛亮那般坚定,不过是想着偷机取巧,谋点小利小惠罢了,只要我们能挫其锐气,吴人自会退兵罢战。二十万,那可是孙权的全部家当了,他如果把这些兵马全折损在淮南荆州,那么他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
司马师喜道:“那父亲是准备接受诏令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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