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罗嘉缓缓说,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喉咙上,阻止他顺畅说话一般。“对神来说,也许这是荣耀的出身。”
对人来说,可就有些令人不适了。那因腐蚀而生的另一种生命,人们称之为秃鹫。
他没有说下去。就算伊尼德有解读言外之意的能力,祂也没有表现出来。“神没有荣耀,那只是用来奖赏选民的恩典,而没有一个神需要恩典。
“那你让我毁灭伯利恒,也是恩典吗?”
“诚然。”
“你会帮助我吗?”
“竭尽所能。”
罗嘉歪了歪头。他对伯利恒仅有一点萍水相逢的怜悯,一些对其造物的赞赏。但此时此刻,他不由得为这座城感到不公起来。“那这所谓恩典可真是古怪。你既然能施力毁灭这座城市,为何不用同样的精力去拯救你的子民呢?时至今日,他们依旧坚持着对你们……你的信仰。”
他想起莉莉丝,抿了抿嘴,那些恼怒已经因为冷静下来的头脑化为丝丝缕缕的不悦,甚至歉意。也许他真该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
“伱并不欢喜他们。事实上,你差点杀死了一名我的祭司。”
“没人会喜欢阴谋,但他们的错不能证明我犯错是正确的。”罗嘉大声回答,“他们的谋划是错的,让我不高兴是错的,但情绪失控也是错的,她为自己的事业献出生命则是对的。我差点让自己的错误成就了别人的正确,这是错误的。”
他仿佛宣誓一般挺直了脊背。“这不会再发生了。”
“好吧,启示之子。你有着忏悔和改变的能力,这是好的。但神不会有,任何神自诞生开始,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条单行道——顺遂自己的本性走下去。”
“……我不太理解。”
“这就涉及我要说的第二个答案了,神是瘟疫,不论大小。”
“瘟疫啊……”罗嘉低声说,相关的知识随之浮现在思维的表面。那是一种文明的灾难,由微小的病原体引发,和雄伟堂皇的神难以等同。
“一场瘟疫生而为扩散,从能被简单的卫生手段消灭,到吞噬整个文明。它并不在乎自己过于致命是否会导致宿主在来得及传播之前就会死亡,也不在意在屠杀所有生灵后自己能否存续。
从理性的眼光来看,瘟疫的最优解是尽可能地无害化,乃至与文明共生,但瘟疫不在乎。神也是如此,一尊神明与生俱来的目的就是顺遂自己的本性做事,扩大自己的信仰,俘获信徒。他们如瘟疫般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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