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人,脚步都忍不住轻快了一些。余光无意扫过灯光找不到的角落,有个稍显浓郁的阴影静静矗立,也许是什么杂物或者大人的新制品吧……
“你好。”阴影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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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格瑞姆的房间和船上的任何一个区域都格格不入,胡桃木的书柜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各色书籍——不乏一些被禁止的名字,还有一些古雅的装饰品,包括一个头颅断裂后又被黏合的小石膏像,一道伤痕醒目地横亘在咽喉处。
暖色墙纸上挂毯和油画各得其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书桌前那幅《农神食子》。两座镀金烛台上的火焰缓慢燃烧着,将农神萨图恩的面容映得更加扭曲阴郁。这里更像一位稍有品味的官僚的书房,可惜心绪不宁的主人打破了这种假象。
福格瑞姆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那头美丽的银发已经被他抓得乱蓬蓬。他咬紧嘴唇,心不在焉地踢开地上的图纸和金属零部件。
“该死,该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烦躁地按碎桌上的透镜,指缝间淅沥沥漏下血来。
“数据和时间完全一致……没有任何亚空间波动,我们到底是怎么来这个鬼地方的?”
福格瑞姆摔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好几圈。像想起什么般一跃而起,又停下步皱起眉头。“到了这种地步吗?”他喃喃自语。
最后他下定决心朝那副《农神食子》,啮破手指把血点在萨图恩狰狞的右眼上。
农神眨了眨眼,紧接着吐出一个乌木盒子来,重重咒语和祷文盘绕其上,凹陷处嵌有银丝。福格瑞姆的手悬停在空中几秒,还是按开了银扣。
“下贱的秽物,你终于把最伟大的乌里安·拉卡特放出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盒子里传出,像刀片刮擦耳膜一般。福格瑞姆提前拧起的眉毛更紧了。
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看着一张面皮自行立起来,裂开一张直到耳根的嘴。“我要让你万劫不复,直到一切可以想象的苦痛都温柔如慈母怀抱。”
“我提醒一下,你只是血肉先知们一时兴起为拉卡特准备的礼物,他本人不至于沦落到只剩一张脸。”福格瑞姆坐回椅子上,“还有,我透过伱的嘴看到后面的墙纸花纹了。”
面皮立刻收起了大笑,吐出一条分叉多刺的舌头和油滑的低语。“记得称我为拉卡特大师。放尊重点,你不过是个低贱的造物。但即使你这种东西,也是我们从拜耳那里获得的唯一值得称道的成果,真是劣等族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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