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愣,“访友?”
夏景昀笑望着人群中的一个年轻人,“丹秋兄,两月不见,似乎更清减了些?”
于道行从人群中走出,朝着夏景昀行了一礼,同样有些开心地笑着道:“高阳兄风采更胜往昔,在下亦为你高兴。”
说完于道行向目瞪口呆的于家众人解释道:“当日在中京,孩儿会试不中,正是万念俱灰之际,是高阳兄出言鼓励,而那一首名篇将进酒中的丹秋生,便是孩儿。孩儿也正因为高阳兄的话,重振了信心,才能继续坚持苦读不缀。”
众人一脸震惊,那老者大喜道:“如此夏大人更是我于家恩人,还请入坞堡,奉茶叙话!”
夏景昀颔首,和众人一道走了进去。
走在路上,他的信心更足了些。
于家果然是谦谦君子,若是换了旁人,有那番际遇早就宣扬得四方皆知了,但于道行却并未引以为傲,深知这并非是他自己的本事,只专注于刻苦攻读,就连亲近族人都不知道,足见其品行。
这样的人,这样的门风。
夏景昀的脑子里忽地闪过一句话: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因此,他忍不住鄙夷了一番自己的灵魂。
在迎客厅中就坐,夏景昀和于家众人介绍认识,一番客套之后,于家的家主,也就是那位老者主动开口道:“文彦和丹秋留下,你们其余人都下去吧,老夫与夏大人说点事情。”
文彦和丹秋,就是他的嫡子于宗固和嫡孙于道行,可以说是于家传承的第一序列。
待得众人都离开,于家家主主动道:“夏大人,你远道而来,绝非访友这么简单,你于我于家有恩,有何指教还望明言。”
原本在这样的博弈中,于家完全可以吊着夏景昀,让他憋不住了自己开口,从而占据谈判的上风,但或许是因为于道行的事,也或许是因为于家老家主真的就是这般的敦厚长者,竟主动给了夏景昀台阶,让夏景昀心头不由都有几分感动。
在某一瞬间甚至想着把于家牵扯进来对不对。
但旋即他又重新坚定了念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龙首州真的乱了,于家又岂可独善其身,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更何况也只是陈说利害,让他们自由选择而已。
于是,他笑了笑,“晚辈这点心思的确瞒不过老家主,老家主可知道叶家?”
“叶家雄踞两淮,漕帮帮众数万,老夫岂会不知。”
“叶家家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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