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阿峻,元老身体近来可好?”
元峻语气疏离地回:“还可以。”
“等哪天他方便了,我和阿岱去探望他老人家,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元峻道:“他搬去别处住了,以后再说吧。”
朱桃红唇撮成个O型,有些惊讶地说:“是吗?”
“是。”
元峻和秦悦宁上车。
车子开出去老远了,朱桃仍然站在大门前,双臂环胸,风情万种的模样。
北方天气冷得早,这时间穿长袖都冷。
她却穿着无袖旗袍,当真是美丽冻人。
秦悦宁回头隔着车尾玻璃扫了朱桃一眼,扭头问元峻:“这女人什么来路?看年纪三十岁上下,应该不是上官岱的原配吧?”
元峻回:“不是。上官岱原配前几年病逝了,这是他后娶的,娶了一年多。原是戏班子唱昆曲出身,上官岱看对眼了,把她收回来。”
长得那么漂亮,也不是吃不上饭,却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年龄都够当她的爹了。
秦悦宁实在难以理解。
元峻摸摸她憔悴的脸,“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去我爷爷家吧。”
“行。”
车子开至秦漠耕的小别墅。
秦野和沈鸢都在。
秦野正坐在秦漠耕生前睡的床上,双手搁在腿上,手里捧着秦漠耕的遗照,眉眼微垂,表情悲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生恩大于养恩,秦漠耕去世,对他的打击最大。
沈鸢手里拿着个日记本,正坐在床头柜前,往上涂一种透明液体。
很快字迹显示出来,是秦漠耕的遗书。
遗书如下:小鸢,爸爸走了,你以后要听你哥的话,有什么事找他出主意。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悦宁,悦宁性格单纯,却要嫁进那样的家族。你这个岁数,还没嫁人,实在是爸爸的一块心病。放下周占吧,让你哥给你找个忠厚老实的,搭伙过日子。五十多岁还很年轻,后面的人生很长。不要嫌我唠叨,就唠叨这么一回了,希望你能听进去。
署名:爸漠耕。
时间正是十几天前。
眼泪滴到遗书上。
沈鸢闭上眼睛,抽泣不止。
秦悦宁走到沈鸢面前,俯身抱住她。
沈鸢哭得更大声,肩膀不停抽搐,是的,以后再也没人唠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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