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说得清呢?
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那么之后,还会有谁服他?到时候,衍圣公这个称号,还能继承下来吗?
“此法乃绝户法,如果咱们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总有拖不下去的那天。
可如果不拖的话,就要交税。这一下子,要交出去多少?而且,交的税只收白银,不收粮食。
如今城中的白银价格每日一变,已经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从古到今,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
孔讷的叔叔孔希礼一脸纠结的看着孔讷。
他这话说的也对,从古到今,都是士绅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搜刮普通老百姓,今天竟然成了这幅样子。
孔讷捻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脸茫然,“这个姓陈的,到底是个东西?捣鼓的新学虽然不成什么气候,可弄出来官绅一体纳粮,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当今陛下出身低微,对士绅官员本来就有很大的成见,现在加上这个姓陈的,还真的不知道以后该如何?”
这个架势,从古到今从来都没有有过。
“交还是不交?说句话啊!”孔希礼看着孔讷,再次开口。
孔讷静静的看着孔希礼,没有说话。
孔希礼乃是孔希学的同胞弟,在孔家的威望很大,如今老衍圣公看上去就要不行了,这个孔希礼心思也活泛起来。
只是,孔讷是孔希学的嫡长子,这可是最高最大的一块石头。
孔讷沉默了一会儿,道:“此事再议,这几天先看看城中的情况再说,不要太着急,距离交税的日子,还早着呢!”
说完话,孔讷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
夜深了,曲阜城除了狗叫声之外,再无其他。
孔讷坐在一家客栈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中只有四五个人,全都是孔讷的心腹,和孔家世代交好。
孔讷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凉爽的夜风灌了进来,让昏胀的脑袋清醒不少。
“孔先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普通直隶的士绅一样,交税纳粮吗?
咱们山东可不比他们那里,松江府市舶司现在越来越好,以后,肯定会出海贸易,他们不会缺钱。
可咱们山东呢,除了土地之外,还能有什么?要是就这么下去,家底都不够败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士绅站了起来,看着窗户边上孔讷的背影,一脸担忧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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