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往下掉。
这孩子虽然只比自己小六岁,却是自己亲眼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
小时候她睡在摇篮里,她就守在摇篮边,晴儿姐给她喂食,换尿布,穿衣裳,她都有参与。
她第一回学喊人,第一回学会翻身,第一回会坐起身,第一回学走路,她都好激动好激动。
那时候辰儿不幸被可恶的钱氏偷走了,家里就宝宝这么一个孩子,全家人如同惊弓之鸟,将这个孩子当做眼珠子似的看着。
她也是一天天看着她长大,从那么小的一团皱巴巴的婴儿长成如今这快要十一岁的豆蔻少女。
这种感觉,远远胜过其他,说是姐妹也可,说是姑侄也可,说是母女也可!
如今自己要出嫁了,实在是一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恨不得不嫁!
瞧见铜镜前这依依不舍的两人,一旁的小花是既伤感又欣慰。
此时,随着外面渐渐天光大亮,院子里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多。
想必是前来帮忙的叔叔婶婶他们已经到了,正要为早上的席面做准备呢。
“今个是大喜的日子,瞧瞧你们两个,这都还没开始哭嫁呢,你们倒先哭起来了,快别这样了。”小花赶紧笑着过来拉开她们二人。
摸了把骆宝宝略显冰凉的小脸,道:“快些去将衣裳穿起来,莫要着凉了。”
骆宝宝乖巧点头,赶紧回到床边穿衣裳去了。
小花收回视线,抽出一块帕子来给小朵擦拭眼泪。
“你也别哭了,收拾下,一会儿全福人就要过来给你上妆。”小花又道。
小朵也点点头,努力收起了眼泪。
小花又跟这屋里的两人道:“咱都别难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出嫁是咱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啊,即便是宝宝,将来你长大了也得出嫁。”
“你小朵姨嫁的路近,就在山那边的项家庄,来回咱长坪村也就几里地的样子,往后甭管是你小朵姨回娘家,还是咱去项家庄看她,都方便呢,你们都莫要再哭鼻子了哦,开心一点,今个可是喜庆日子呢,得笑,咧开嘴笑。”
前面那些话倒是说得中规中矩,后面四个字却是个笑点,骆宝宝忍不住笑了起来。
“舅妈,啥叫咧开嘴笑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我爹的那匹座驾马王,那马王吃草的时候就喜欢咧开嘴笑,笑得可滑稽了,哎哟,笑死我了……”
当骆宝宝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孙氏便进了屋子,身后还领着全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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