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话虽如此,总是我御下不严之故!待我今日回去,定要对这帮手下好生训斥一番!”
“你也莫要过分责备他们了……”李义随手取来一碟精致的藕丝金蜜枣,放入鼻前闻了一闻,旋即放下,接着言道:“你的几个手下,至少对那些流浪‘艺人’还算客气,并没有随意殴打他们,也没有将他们胡乱抓捕,更何况,你手下这样做,也有几分道理,设若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遍地都是那些卖艺杂耍之人,弄得处处喧嚣不宁、时时吵嚷不休,这京城岂非乱套了?”
“这……”徐恪不禁无言以对,他心想,人人都在关心长安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理当具王者威仪,使四海宾服,大街上自然容不得流民浪者到处卖艺,可那些断手断脚、肢体残缺之人,原本已遭命运唾弃,失去生存之能,地方府衙又置之不理,好不容易辗转来到京城,靠一些手艺博取些赏钱,也是勉强苟活而已,却依然不能容于朝堂。难道弱者在这个世上,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么?可叹这天下虽大,能者虽众,又有谁能真正体会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窘境?又有谁去真心怜悯那些底层之人的挣扎?
对于那些挣扎于底层之人的命运,没有谁比徐恪有更切身的体会。他自小失去了父母双亲,在颠沛流离的境遇中长大,过着经常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是凭一股顽强抗争的意志与天性乐观的心态,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可是,回首昨日的坎坷命运,徐恪内心仍不免唏嘘不已……
李义见徐恪面显愁绪、脸露忧容,急忙转而言他道:
“师弟进入青衣卫也已将近一年,应有所见,有所得,怎么样?觉着咱们大乾这青衣卫如何?”
徐恪道:“青衣卫中虽有万人之众,但一个个只知盘剥下民、欺压良善,真不知太祖爷昔年创设这样一个衙门,究竟所为者何?”
李义摇了摇头,索性打趣到底:“等你将来做了皇帝,如若不喜,将它撤了便是!”
“师哥!”
“怎么?”
“你刚才这一句,那可是悖逆之言!”
“你讲的悖逆之言,难道还少了么?”
“师哥,你的话若是被你父亲听到,小心他治你的罪!”
“师弟,只要你不去告密,我父亲是听不到的!”
两人的话各有所指,两人说完之后,各自望了望左右,手举茶碗,以茶代酒,各自对饮之后,尽皆哈哈大笑。
此刻,整一座乐坊内,喧哗吵嚷之声不绝于耳,人人尽注目于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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