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朝殿外走去。坐上寝殿外来时的抬銮,在太监们和霍麒凛的簇拥下朝凤栖宫门口行去。
盛暑的阳光着实毒辣,照得处处钉头磷磷,甚是刺眼,若不是头顶的华盖,这一路下来,恐怕他又得汗如雨下。他斜躺在抬銮上,抬銮上下起伏,倒是勾起了他的睡意,他干脆闭目打起小盹。
司马黛媱紧跟其后,将他送至寝殿门外,俯首躬身目送他出了凤栖宫宫门才折回殿里。
伺候的宫女们,这才同她一并进到内殿。见内殿满地狼籍,宫女们赶忙识趣的俯身屈膝下去收拾。
她坐到梳妆台前的雕花矮凳上,看着铜镜里蓬头妆容憔悴的自己,用纤纤玉手拨弄了一下散落的发丝,铿锵有力道:“翡翠,盘发髻上妆。”
蹲在地上的翡翠闻声,回应道:“是,皇后娘娘。”她慌忙将手里的檀香木锦盒交到另一宫女手中,快步走到司马黛媱身后。
另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玉饰品立于旁,盘里整齐放着玉簪、玉篦子、玉盘花、玉耳坠,连凤头簪也是用清白玉精雕细琢而成。
现在早已入夏,玉能让人有清凉之感,所以夏日女子发饰皆以玉饰为主。等到秋冬之后,又会换上暖色调的金银发饰。
翡翠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熟练的梳着司马黛媱乌黑的发丝,温言细语道:“娘娘今日欲梳什么发髻?”
“凌云髻。”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终于可以让司马莞笙彻底消失,她要让司马莞笙看看,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她司马莞笙什么也不是,根本就不配司马这个姓氏。当然,更为了报当年夺爱之恨,报让她母亲一直摆脱不了妾室这个头衔之仇。
翡翠很快就为她把发髻梳好,将盘里的玉饰品一样一样戴到她高耸的发髻之上,为她上了妆,并按她的意思替她换上一套拖地长裙。
高耸入云的发髻,晶莹剔透的发饰,雪白的妆容,一身轻纱刺绣裙,再加上她原本就还算娇美,莞尔一笑,如飘飘仙子般。
她立在铜镜之前,自赏得出神。
翡翠忙完,双手上下合并往右腰间一放,躬身屈膝道:“娘娘,已接近午时,奴婢这就让他们传膳?”
她拂袖转身,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厉声道:“备抬銮,叫上几个得力的太监,陪本宫去卸羽宫。”
“娘娘,卸羽宫是藏污纳垢之所,终年不见太阳,娘娘你是何等金贵,怕污了你的眼睛,有伤凤体安康。”
司马黛媱的宽袖从翡翠脸上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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