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分赃不均,心生怨怼,或许因为要给掌事好处银子,捉襟见肘。
人嘛,任何时候,都得给银子低头。
再倔强的脑袋,也会因为足够多的银锭子,推翻协议,反水。
郑氏握着女儿的手,感觉到她有话想说,弯了弯腰侧耳倾听。
再次面对佃户们时,脸上多了份温婉和煦的笑:“我们理解大伙儿辛劳,也知道你们中大多数人还是老实本分的,或许是一时被某些人撺掇走了错路,或者是周围人抱团,怕被针对无奈选择加入。
我是福安乡君的母亲,今日做出保证,但凡承认参与偷割藏匿麦穗的佃户,上交粮食后,一律不予追究,并且来年还能收到我家赠与的免费麦种。”
此话一出,人群中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一些原本就是被逼着同流合污的,立马蠢蠢欲动起来,其他还有些怕郑氏话中有诈,仍旧缩头当乌龟,低着头不敢作声。
一时间,光从大伙儿神色上,就能分出哪些人是自愿,哪些是随大流的。
祥云:“茭芦庄是官家给我的庄子,我娘的话就是我的话,说不追究就不追究,只有一次机会,过时不候。”
清脆的童声明明软乎乎的,却掷地有声。
那些犹豫的佃户,立马站出来指证洪管事的恶行。
“乡君,老朽一家原本只想着好好种地,不想参与的,可洪管事和几个拥护他的佃民不让啊……这些日子,老朽心里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好,良心时刻受到谴责。”
“我家也是,洪管事让我们趁夜偷地里麦子,还逼着我们将收上来粮食的三分之一上交给他,美其名曰,替我们保管,谁不知道是变相收取好处!”
洪武气急败坏,就要跟几个作证的佃户动手:“放屁!你们几家平日里懒散懈怠,我不过说过你们几句,竟存了这种害人的心思,想置我于死地,是不是?”
林老二伸手挡在几家前面,垂着眼冷冷盯着洪武,看得对方心里直发毛。
郑氏:“这么多户人家,洪管事要抽成,想必定是记了账的。”
洪武心虚:“什么账?我不知道!我敢对天发誓,一直以来庄子里的账本如实记载,绝无虚假。”
他打定主意,自己藏起来的假账本甚是隐蔽,无人能找到,信口开河,随便赌咒发誓。
哪想到林家会有如林易兄弟这般,惯会偷东西找东西的专业人士。
假账本早在昨天晚上,林贵翻身上屋顶就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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