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殷也不想这么快与太子面对面,便停下步子,耐心等待下文。
冯有喜果然有话说:“前几日,殿下划开后背的刀疤,不准奴才上药,天气炎热,才过两日便化脓。昨儿,殿下去见皇上之前,命奴才以盐水冲灌伤口。因疼痛难忍,殿下生平第一回涂抹脂粉,用的还是姑娘在行宫时用剩的。”
甄青殷脸色微微苍白,袖下的手指一根根蜷缩,悄然紧攥成拳。
好了的伤疤划开,任由它化脓,再灌盐水——那该多疼啊!
用在犯人身上,这不就是酷刑吗?
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只想象,她便觉眼中有泪水快要涌出。
冯有喜揉揉湿润的眼睛:“殿下打小习文练武,不怕苦不怕疼,但从未这般作践自个儿。昨儿在皇上面前,殿下没忍,眼泪掉得冲开脸上的脂粉,那脸疼得比脂粉更惨白。回了东宫,太医上药,殿下愣是一声没吭,没掉一滴眼泪。”
甄青殷默然。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太子深谙争宠之道,不愧是从小被长辈们宠爱长大的人。
冯有喜继续道:“就这般,皇上也没给个准话,殿下一宿没睡好,是疼得,也是为和姑娘的未来焦虑得。今儿一早就起来处理政务,天亮便来昭明河,先见了甄侍郎,甄侍郎说了什么,姑娘应有所预料,殿下当时愣得快傻了。
过后,又眼巴巴地去见晁国公夫人,夫人更绝,掩了袖子,连句话都不肯跟殿下讲。殿下跟丢了魂儿似的,龙舟赛也无心主持,便急匆匆来见姑娘。”
甄青殷胸口丝丝疼痛,像被人勒紧了脖子,喘不过气:“公公到底想要说什么?”
冯有喜苦口婆心道:“并非要姑娘怎样,只是,殿下遭遇的这些,奴才觉得,姑娘应该知道,也应该知道殿下的心意。姑娘要的,殿下都在去努力。无须姑娘做什么,只求姑娘不要这么快放弃,无论有什么阻碍,您要相信殿下,多些耐心,多给殿下一些时间。
若您二位分开,殿下遗憾,姑娘也会觉得遗憾,我们这些看着殿下和姑娘一同走过来的人,同样不落忍。”
说罢,恭敬地打开包厢门。
甄青殷却迟疑了,脚步迟迟不动。
她忽然有拔腿而逃的冲动。
冯有喜说的这些话,令她更不知该怎么面对太子。
她心里很乱,她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不该这么着急与太子决裂,是不是该做些铺垫,做些太子讨厌的事,再来跟他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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